賈誼點點頭,道“伊薩多娜議長深明大義,林衍會以天部的身份加入中庭,并在近日向全世界公開他已然超越戰神的消息,向戰神宮申請成為議員。”
西蒙戴維斯站起身,微笑道“恭喜,下一次見面怕是就要稱呼林議員了。”
林衍眉頭舒展,他并不怎么在意這些東西,但真正走到這一天,還是生出幾分欣喜。
遠處青山,草長鶯飛,綠樹成蔭。
這是一處陵園,門口豎立的高大石碑。
賈誼看著有些失神,道“每一年只要這一天得空,我都是會來這里一趟。”
“想想也是來了好多年。”
朱喜因為生著一副鷹鉤鼻,平時多少顯得有些冷傲,可此時臉色也柔和下來。
他緩緩道“走吧,去拜祭一下我們的老朋友。”
林衍面容肅穆。
今天一早,戴淳便趕到他家,然后帶著他接上幾位議員趕到了這里。
那些留存在歷史中有溫度的名字,便埋在這青山,與遠處喧囂的城市遙遙相望。
他們一行人挨個拜祭,步履緩慢。
而經過一座墓碑時,賈誼輕聲道“這座墓是拓跋的大兒子,拓跋山。”
林衍一怔。
看向拓跋吉,只見他蹲下身,認真擦拭著墓碑。
他去過拓跋吉家,只知道他有個兒子叫拓跋巖,中等戰神,沒想到還有個大兒子已經犧牲了。
“當時是2026年,發生水域怪獸獸潮,拓跋山當時是戰將,不過還是不幸犧牲了。”
林衍點頭,躬身拜祭。
拓跋吉默默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后道“我們走吧。”
一路上,林衍聽著他們說起很多過去的事。
生在這樣的時代,總有太多悲壯的故事。
事實上,除去拓跋吉以外,鄧鈞的兒子同樣犧牲在抗擊獸潮的道路上,不過他早年妻子便去世了,并未續弦,家里只有他和獨子兩人,在兒子也犧牲后,這些年一直都是孤寡一人。
他兒子的骨灰也埋在這青山。
所以才在卸職國防大學校長后,便開設了劍館,這劍館并不向外招生,只在軍隊內部挑選。
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從未提過,林衍從不知曉的。
在他的印象里,鄧鈞一直是一個剛正執拗的老人家,卻未曾想到,他除了劍和理想,竟是一無所有。
在這條路上,失去和獲得是相生的。
他們不是故事的主角,所以命運從不天眷,他們只是墻角的花,生長在路邊的淤泥。
可每一朵無人問津的花,都有自己的芬芳壯美。
每一個人默默無聞的人,都有自己的盛大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