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怎么聊啊,她是女孩子,喜歡女的,見面都會有點尷尬。
他是男的,喜歡女的,更尷尬了,因為她正好是女孩子。
她是不相信男女之間有什么純粹的哥們感情,男男之間都有可能變彎,更何況男女,不小心就在一起了。
方姝回來后還在為這事煩惱,木槿倒是沒心沒肺,在一邊包灌湯包,來了幾個客人,話題不出意外,圍繞著新科狀元。
什么新科狀元好年輕啊,居然還未娶妻,媒婆快把宋家的門檻踏破了。
方姝嘆息一聲,擱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安安靜靜做羹。
她又開始琢磨新東西了,因為很多賣家說,她們店里缺一樣主食,湯湯水水之類的。
剛吃完灌湯包,都想喝些清淡的,粥啊,或是蛋湯之類的,方姝覺得有道理,于是開始鉆研羹,因為其它的沒有難度,想什么時候做,就什么時候做,所以更想研究羹。
羹是主食,也很清淡,配灌湯包頂好。
灌湯包畢竟是肉做的,多多少少有些油膩,她是曉得的。
羹用了豆花,嫩竹筍,和小冬菇,蛋花,摻和起來加淀粉勾兌而成,第一次只做了一小鍋,先試試大眾的口味,適不適合他們
推銷的工作一向是方姝做的,木槿跟別人溝通不來,她好跟客人吵架。
一次是因為別人說李齋吊兒郎當,是靠走關系才上位的。
一次說別看倆小姑娘正正經經的,其實每天晚上都有馬車到門口,也許是做那生意的。
還有一次想調戲她,被她抄起茶杯潑了一臉的水。
方姝開始以為只有自己變了,其實木槿也變了,變的大膽了許多,果然,皇宮是個讓人只能小心謹慎,變膽小的地方。
方姝解下圍裙,剛要去照顧一下新來的客人,順便介紹介紹新品,木槿攔住她,“你顧著鍋,我去,是個女子,應該沒關系的。”
她每次懟的人都是男子,跟女孩子倒是很聊得來,方姝很放心的交給她了。
她的羹還差一個染色,總覺得太白了,顏色不喜人。
方姝加了點醬油和醋,顏色立馬變成了暗色,說不出到底什么色,總之挺好看的,滿意了。
方姝邊攪鍋邊聽外面的動靜,想知道木槿推銷好了沒有,沒有聽到木槿的聲音,倒是突然響起一聲厲喝,“大膽,敢跟貴人這么說話”
木槿不服,“你們這是強人所難,想買灌湯包可以來店里買,憑什么讓我們跟你走。”
啪
她臉上挨了一下。
木槿也是倔脾氣的,上手還回來,那人都被打懵了,還想打回來,方姝走出來,“怎么了”
她的聲音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店里幾個客人曉得有事發生,連忙跑了出去,錢都沒給。
木槿想追,方姝把她護在了身后。
很明顯,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站在木槿這邊,畢竟木槿不是胡鬧的人,反倒是對面,架子拿的很大。
木槿自覺有了靠山,捂著臉,狠狠地看了對面幾人一眼,“這幾個人吃了咱們家的灌湯包,覺得好吃,說要一百金請我們去她們府上專門做給她們吃。”
“我說你不會肯的,她說這事由不得我們,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哪有這樣的還動手打人,太不講理了。”
方姝打量了幾人一眼,這幾人模樣和衣著打扮都挺不錯,但是吃飯的地方,不是坐著,是站著,說明都不是做主的人。
再看被她們圍在中間淡然吃喝的女子,明白了,這才是主兒。
那人正在喝豆花,一邊喝,一邊贊美,“這東西叫什么倒是挺好喝的。”
方姝如實回答,“這個叫”
她不經意間朝那人看了一眼,就像發現了吃人的老虎似的,整個人僵住,話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