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挪了挪,還想繞過她,彩云被他幾次無視激怒,抬手就想扇他。
啪
殷緋先她一步扇了過去。
疼痛毫無預兆襲來,彩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殷緋在看手,剛剛那一下不僅牽扯到傷口,還高估了這副身子,手太短,打偏了。
彩云反應過來,張嘴便想喚來值夜的士兵,殷緋冷冷瞥了她一眼。
彩云咽了咽口水,被那一下打怕了,沒敢繼續挑釁。
殷緋撇下她,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朝廷的帳篷和后宮的帳篷分開,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中間由軍隊守著,他特意吩咐的,不想有人接近朝廷那邊的帳篷,現在卻成了擋住他的障礙。
他被人攔住了。
在意料之中,摸了摸脖間,從上面取出那塊他給她的玉,這塊玉上刻了龍,是只有他能用的東西,無論何時何地,拿著這塊玉都可以請示將領們辨認真假。
他親手給的自然不可能有假,很快有人過來接他,是長慶。
玉被送到了他那里,不是第一次用了,昨天也用過,長慶曉得這塊玉是他給她的,連忙迎他進來,玉也還給了他。
殷緋跟在他后面,聽著他說,“皇上在用膳,方姝姑娘稍等,咱家進去通報一聲。”
殷緋淡淡嗯了一聲。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示,連感激之情都沒有,長慶略有些不滿,記得前幾次來小姑娘還很有禮貌來著,怎么傷了一回連上尊下卑都忘了
不過是得了太后賞識,皇上喜愛而已,這么快就膨脹了
老奸巨猾的人當然不會將不悅表現出來,不過可以在其它地方使些小手段。
隔著一層帳篷,殷緋聽到他說。
“皇上,門外有人求見。”
沒有說是誰。
膽小如鼠,就怕遇到他熟人的方姝理所應當的,直接一口回絕,“不見。”
長慶出來了,對著他搖搖頭,“不好意思啊方姝姑娘,皇上不見呢。”
殷緋淡淡睨了他一眼。
長慶干的就是看人臉色的活,第一反應是不舒服,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這樣看他第二反應是似曾相識。
剛剛那一下總感覺和皇上很像。
皇上如果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比如說現在,他在看著帳篷的話,有人說話,他就是這樣,身子不動,只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子轉過來,斜斜睨你一眼,帶著居高臨下,和目空一切。
他跟著皇上十幾年,不會看錯的,絕對是皇上的眼神。
好歹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沒人敢這樣看他,除了皇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不過他還是機智的慫了,“哎呀,看咱家這個記性,方才忘了報姑娘的名字,如果是你,皇上肯定會見的,你等等哈,咱家去去就來。”
他重新匯報了一遍,這回中規中矩,帶了他的姓和名。
里面傳來啪的一聲,似乎是什么掉在地上,隨后有腳步聲逼近。
唰簾子被人打開,一張熟悉異常,又陌生無比的臉映入眼簾。
方姝整個人驚呆了,她看見自己的臉和身子跑了出來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