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回護的萬次郎得意洋洋,躲在我身后給了伊佐那一個挑釁的眼神。
伊佐那臉色驟然陰沉。
我當然不會厚此薄彼,板著臉轉向萬次郎:“萬次郎,把你的卷子交給我,如果不及格,訂正錯題的時間從你課后活動里扣。”
萬次郎呆立當場。
伊佐那立刻回以挑釁的冷笑。誰都別想好過!
兩只不良交流的眼神中泛起火花,望著彼此摩拳擦掌,似乎準備干一架以逃避作業。
家里電話忽然響了。兩人同時扭頭。
萬次郎立刻一跳三尺高:“我去接電話!”
活躍的少年拉開門噔噔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大魔王在追。
我無奈收回伸到一半的手。算了,就讓孩子撒會歡兒吧,反正錯題必須改完。
沒一會兒萬次郎噔噔跑回來,迫不及待要求請假,理由是發現了麾下不良少年聚集賭架,他作為東京卍字會首領,有責任前往肅清組織中的渣滓。至于試卷錯題?他回來一定補完,保證睡覺前完成。
請求理由很正當,也沒有推脫作業,而且據說人命關天、十萬火急。
我從不管男孩子們的課后活動,于是只能心累地揮揮手,放他自由。
原本奄奄一息的萬次郎立刻一掃萎靡,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沖出家門。
我嘆口氣,默默把眼神放在伊佐那身上。
萬次郎的離開讓他放松了些許,把書一合說出心里話:“姐姐不是說過要知人善任嗎?這些事其實都可以交給九井辦。”
我說:“知人善任的前提是一切發在你熟知的領域。但對你來宗教說是完全陌生的東西,還是關系到組織奠基的事物,你不能什么都交給別人。這和你在打架時把要害暴露給別人沒區別。”
伊佐那坐到我身邊,十分肯定地說:“不會的,他們不敢背叛我。”
我再次用卷起的報紙敲他頭:“話不可說太滿。我知道讓你做章程很難為人,只要你交代一聲,九井能為你辦好一切,但你總要掌握產業的原始情況,不能提起來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伊佐那歪頭說:“關鍵部分我都知道。”
“那好,我問你,宗教法人注冊需要三個成年人,你讓九井都填了誰?”
“第一位當然是姐姐。”
伊佐那真摯地看著我,態度理所當然地說出令我七竅生煙的答案。
……你說什么?
我,宗教團體法人代表?
我一個紅旗下長大的團員,如今不僅要未婚帶三孩,還要作為日本在冊宗教團體的法人代表?!
我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伊佐那,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表情陰晴不定:如果真和宗教團體扯上關系,萬一我今后在這個世界回國,進入體制必然會受影響……
看我臉色不好,伊佐那期待的表情漸漸消失。
他問:“不行嗎?”
我邊思索怎么和國外人解釋,邊慢慢地說:“不太合適,對我的未來規劃有影響。加入宗教在我老家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對我加入官方有一定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