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學們異樣的眼神,我就只能當做看不到了。
我站在校園門口,等今天輪班的場地圭介。
他已經遲到了五分鐘,不過我不算太著急。這小子慣愛遲到,在我面前也很木訥少言,但我知道他的課后時間除了打架,大部分都給了流浪貓狗。這次遲到大概是又遇到流浪動物攔路。
但沒想到最后來的人不是場地圭介,而是臉上青腫一片的松野千冬,和探頭探腦的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一看到我,眼眶里轉的淚水刷地就下來了,“前輩!”
面色堅毅表現得像硬漢的松野千冬都驚呆了,“武道?”
見少年哭得不可自制,我只能請他們去咖啡廳慢慢說。
或許是被熱飲安撫了情緒,或許是傷心的淚水已經哭完,花垣武道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頂著通紅的眼睛啞著嗓子向我道歉。
我擺手表示不在意,示意服務生再給他上一份飲料,然后才問:“發生了什么事?”
無論是伊佐那,還是萬次郎,他們的命令都對手下的不良極具約束力,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不良們是不敢擅自找上我的。
不論是今天場地圭介沒來,還是滿臉青腫的松野千冬,和淚眼汪汪的花垣武道,都昭示著不同尋常的事發生了。
果不其然,花垣武道帶著濃重的鼻音問我:“前輩,您知道真一郎先生是怎么死的嗎?”
剎那間,我眼前天旋地轉。
從花垣武道口中,我聽到了另一個不同于警方通報的、戀人去世的真相。
佐野萬次郎的兩個好友為了送他生日,夜里去佐野真一郎的店里偷摩托,失手殺死了佐野萬次郎的兄長,我的戀人,佐野真一郎。
動手的兩個未成年,一個叫場地圭介,因為萬次郎和另一個主犯的證詞,僥幸逃離牢獄之災;另一個叫羽宮一虎,前不久剛從少年院出來,最近正在找昔日的好友佐野萬次郎麻煩。
我的手止不住在顫抖,而花垣武道還在繼續說:“……從羽宮一虎出來那天起,天竺就一直在找他麻煩,場地為了保他,在聚會上當眾宣布退出東卍,加入霸流芭羅。再加上……”他含糊著把話咽回去,“幾件事加一起,mikey一定不會放過他。”
金發少年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前輩,您是mikey的姐姐,也是天竺首領黑川伊佐那的姐姐,他們一定會聽您的勸告。請您阻止他們之間的沖突,不要對羽宮一虎出手!”
我顫抖著深吸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武道君,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少年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羽宮一虎殺了真一郎,和萬次郎決裂,然后現在他聯合場地圭介,和伊佐那、萬次郎是敵對關系?”
花垣武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垂下眼,握緊手中的水杯,良久才喑啞地說:“我不是圣人,沒有以德報怨的美德,我不想管這件事。”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花垣武道連忙拽住我的袖口,急忙忙地說:“前輩,求求您一定要出手!不然mikey和黑川伊佐那一定會殺了場地他們的!”
我頭也不回拉回衣袖,“少年人說話總愛夸張,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實際到最后不過一場爛架。如果你們覺得危險,就去求助警察吧。我不愛管你們的破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