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再怎么清冷自持,里子還不都是好色的?怎么也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隨著男人越來越近,她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
過來。
她適時露出一個羞答答的笑,身子悄悄往一側微靠了靠,將胸前的優勢盡數展現在男人面前,手腕往前一送,心中勝券在握地等待對方接過她的杯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那只手越過了香檳杯,徑直伸向了窗臺下的筆記本。
顧衍低垂著眼,從旁邊抽了張紙巾,擦掉外殼上濺著的液體,然后就要關窗。
下一秒,推拉玻璃卻被五根猩紅的指甲截在半空,又緩緩推開。
方才被熨平的眉心再次微不可查地一皺,顧衍抬起眼皮,這才看清楚女員工長的什么樣。
“還有事?”
幾個字涼颼颼的,沒什么強烈的情緒。
女員工臉色一僵,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她尷尬的神色。
挫敗感令心中惱怒更盛,她不死心,勾起一抹自以為撩倒眾生的假笑,硬著頭皮拽住了男人的領帶。幾乎是同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就罩了過來。
顧衍眸光一暗:“你在哪個部門?”
女員工怔愣了好幾秒,才從男人漆黑如墨的黑瞳中拔了出來,結結巴巴回著:
“我,我叫陳曼妙,在市場部,上個月剛剛轉正,這個季度我……”
顧衍禮貌地沒打斷她,卻根本沒聽進去她后面在講什么,聲音依舊淡淡的:
“去財務部領十八個月薪水,你被解雇了。”
說完,轉身往里走。
陳曼妙胸口一噎,男人輕飄飄的話就像兩個重重的耳光一樣扇在她的臉上。
回想起電視中霸道總裁偏愛的沙雕傻白甜,她心生一計,一改剛才的主動,擺出了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對著男人后背叫嚷了起來:
“你是總裁你就了不起嗎?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了?我雖然只是一名普通員工,但轉正了就是正式......
員工,業績一直名列前茅。你不能就這么無緣無故的辭退我!我…我要申請勞動仲裁!”
顧衍被吵得沒了耐心,眉宇間的褶皺又加深了幾分,心中煩悶更勝。
他抬手按亮了手機屏幕,找到市場部經理的名字撥了過去,沒過幾秒,那邊就接了起來。
“把你的人領走。”
清冷的嗓音令聽筒那邊的人抖了抖,馬上傳來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回復。
窗戶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一室喧囂。
顧衍將脖子上那條被女人觸碰過的領帶扯了下來,隨手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黑眸中劃過一絲嫌棄,
“哦豁,脾氣挺大啊。”
船艙另一側窗戶框上,楚流漣一身花襯衫,單手支著他那顆金燦燦的腦袋,聲音懶洋洋的,顯然已經吃瓜許久。
顧衍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從冰箱中拎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起水來。
隨著吞咽的動作,男人的喉結滑來滑去,幾滴水珠順著他的下巴隱沒進了領口。
見狀,楚流漣輕嘖一聲,頗有些同情方才吃癟的女員工。
也是啊,換誰天天對著這張臉,這腰,這大長腿,都得削尖了腦袋往上撲吧?何況是他家表哥這么個鉆石單身漢。
嫁給他,就等于同時嫁給了面包與愛情。
但香餑餑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拿捏的,像她這樣的貨色,自家表哥這一個月下來,不說碰到十個,八個也是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