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是……不屑?
不擅用他們的沐浴用具,竟會遭人不恥。
她嘆了口氣,脫了衣服,再次站在花灑下準備洗個冷水澡,赫然發現手邊紅藍兩色的按鈕,試了試,輕易便調出了溫水。
果然,方才她又在他面前犯蠢了。
熱氣氤氳中,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都緩緩被打開,渾身繃緊的神經也跟著松了下來。
洗了個熱水澡,褚音舒服地瞇了瞇眼,卻有點兒犯愁。
沒有肚兜和褻褲。
那兩塊薄薄的布料她是怎么也不敢再穿的。
圍著浴巾出來后,褚音拉開了衣柜,柜子里衣服一排排琳瑯滿目,能穿的卻寥寥無幾。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件splay專用的高領旗袍。
雖然不知什么是旗袍,但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越看越是滿意。
含蓄的杏粉色大大方方的,不會過于艷麗招搖,裙擺長及小腿,其他位置也包的嚴嚴實實。
美中不足的是裙子下擺開了條分叉,衩子還開的挺往上的......
,這要是直接穿上去大腿豈不是都露在了外面?
想必是主人不小心刮壞的吧……
褚音蹙眉,從抽屜里翻找出了針線包,一針一線將那個衩子一點點縫上,于是沒一會兒,好好的一件旗袍就變成了一個四不像的桶狀物。
弄好后,她又從衣柜里找出來一條破洞牛仔褲。好褲子她舍不得毀,心想這么破的定是無人穿了,剪了當褻褲也無妨。
肚兜實在沒別的法子,姑且拿了條毛巾裹住那兩只鼓鼓的白兔,往里掖了個邊兒,夾在腋下。
她對著鏡子伸手掂了掂,本錢還是不小的,如此甚好。
穿戴好后,褚音長長舒了口氣,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一動不動,緊張地等待著顧衍的到來。
在她的認知中,郎君是要在外面做正事的,平日里累了也會歇在書房中,對面那間便是了。
就寢前,他自會過來,她不用催促,耐心候著便是。
然而沒一會兒,楮音的眼皮就開始打架,迷迷糊糊中,她再也撐不住了,沉沉睡了過去。
午夜,額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船艙頂部的智能控溫系統開始運轉,清涼的風順著中央空調口送了進來。
空氣中沙沙的聲音令褚音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她怔忡了幾秒,用手背揉了揉眼,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外面的喧鬧繁華早已沉寂下來,沒了光亮。
抹著黑,找不到聲源,她心里惴惴的。
她怎么睡著了?郎君怎么還不來?
猶豫了半晌,褚音還是從床頭柜上摸了幾塊鵝卵石,再次推開了窗戶。
月亮已爬上樹梢,她一顆顆石頭砸了過去,耐心等待著。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對面屋子亮了起來,磨砂玻璃上映出了一道頎長玉樹的身影。
......
須臾,窗戶嘩啦一聲被推開,顧衍穿著黑色綢緞睡衣,擰著眉看向她,臉色暗沉。
黑漆漆的夜里,傳來小女人嬌怯怯的聲音:“郎君,可否借紅燭一用?”
顧衍一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