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芬里爾已經抱著幼崽自顧自地回家,阿蜜莉雅連忙跟上,羅納德看了一眼罵罵咧咧的琥珀,竟然也選擇無視地直接穿過。
琥珀氣得渾身炸毛,抬眸對上那些雙腿被凍成冰雕瑟瑟發抖的尾環的小弟們,泄憤地丟出一團團火球,小弟們的雙腿好不容易解凍,然而身上的衣服卻燃起了火星,一個個哀嚎著在地上翻滾。
渾水摸魚的猞猁獸人瞅準了一個機會,在這些急惶惶的喪家之犬們沒有注意的時候,從一條堆放著貨物的小道,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猞猁獸人條理清晰地稟報完今天發生的細節之后,他聲音冷靜,和最開始找阿蜜莉雅搭訕的那副猥瑣神態截然不同。
主座上的人緩緩露出一個淺笑“是么,連八階的尾環,在琥珀手下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猞猁獸人連連點頭“尾環手下的那些烏合之眾更是不堪一擊,在芬里爾手中過不了兩招。”
主座的人沉思了一會,椅子下一條毛尖灰白的紅尾巴悠悠地搖擺“芬里爾和琥珀都很在意那個雌性人類幼崽”
“是的。”猞猁獸人補充道“芬里爾走到哪里都抱著幼崽,琥珀更是在尾環說要吃掉幼崽的時候直接動手。”
“這可遠遠超乎了對儲備糧的關心啊”他輕輕摩挲著下巴。
猞猁獸人一直暗地里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只幼崽似乎有異能,只不過即將催動異能的時候被芬里爾打斷了,我也沒能看清楚是什么。”
“一只幼崽的異能會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她對于芬里爾和琥珀心底的影響力。”他紅色的耳尖抖動,輕笑著嘆出一口氣。
“他們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一個道理。越重要的東西,不懂得偽裝,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會成為他們的軟肋。”
“醒醒,我們到了。”
桑晚朦朧惺忪地睜開眼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或許是身體還在發育的原因,光靠晚上她總是有些睡不夠,窩在芬里爾的懷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然而桑晚揉了揉趴僵的臉頰,剛剛從芬里爾的懷里抬起頭,她就發覺有些不對勁。
芬里爾玄色衣襟胸口那一灘透明的,黏膩濕滑的液體,該不會是她的口水吧
桑晚慌張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也是黏糊糊的,證據確鑿,她羞赧尷尬地看向芬里爾,拿著衣袖胡亂擦了擦,聲音低弱地開口“小芬,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芬里爾向來有潔癖,如果是其他的生物膽敢在他的身上留下這些穢物,芬里爾恐怕老早就丟了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么,芬里爾看著幼崽睡得香甜,窩在他懷里的模樣只覺心都柔軟了幾分,連她唇角溢出來的涎水都透著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并不會生有半分嫌棄,反而動作只會不自覺得小心些,再小心些,不要弄醒了她。
“沒事,我先去換件衣服就行。”芬里爾淡淡地說“昨天回來得太晚,今天先帶你去洗澡。”
“我,我自己來”桑晚下意識地就要張口回絕,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相鄰別院的兩處入口的玄關處,阿蜜莉雅湊過來想要親一口桑晚,順帶連著道別,便聽見芬里爾的聲音響起。
“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阿蜜莉雅怔了怔“你說。”
芬里爾舉起幼崽“幫她洗個澡。”
阿蜜莉雅不禁有些奇怪“這么小個孩子,你幫她洗不就行了”
現在相處的時日還短,阿蜜莉雅還并不知道這只幼崽十分早慧,早已經有了男女大防的概念。
這套房子里的裝修契合獸人身材高大的特點,浴池修得比較深,就幼崽這副小身板,別說坐在里面泡澡,就連站起來水都能沒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