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一瞬。
“雖然,但是,紫玨領主倒也不必這樣罵自己。”羅納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其余的人皆是一副憋著笑的模樣,除了琥珀直接肆意地放聲嘲笑。
紫玨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說了這么一句話,他惱羞成怒地剜了一眼身側這些雜貓雜狗,恨不得先把他們解決個干凈。
畢竟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桑晚連忙安慰一般地拉起他的大手:“不用這么急,身體重要。”
體弱多病的紫玨身材雖然沒有其他的雄性獸人那么強壯,但畢竟也是個成年雄性,幼崽整整一只手才能勉強包住他一根手指。
幾乎是被幼崽的柔嫩溫暖的手掌心包住的瞬間,紫玨的怒火便奇跡般地消散了,他滿眼慈愛地摸了摸幼崽的腦袋:“乖崽,別說一晚,哥哥為了你十天半個月不睡都行。”
琥珀連忙做出一副想要嘔吐的表情,芬里爾卻眼露深思,淡淡地撇過了頭,掩飾自己的復雜的情緒。
這就是權力。
芬里爾面上不顯,雙手卻在身側暗自捏緊。
就像是身后有無形的壓力在急迫追趕一樣,心底充滿了恐慌和緊張,他一定要在三年之內升入領主階級。
到時候有了執掌一城的權力,面對膽敢覬覦他寶藏的敵人,他至少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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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冰涼的手動作輕柔地拍了拍桑晚的臉頰:“午覺別睡太久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擁有冰系異能的芬里爾的手像是冰塊一樣涼爽,桑晚迷迷糊糊地抓住這只大手摁在自己滾熱的臉頰上,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芬里爾安靜地任她抓著手不松開,正巧處理完公務的紫玨從領主府心急如焚地趕來想要探望幼崽,看見這一幕,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冷嗤一聲,酸溜溜地說道。
“你不會照顧幼崽就滾遠點,睡午覺也不知道給她蓋個小毛毯,感冒了怎么辦?頭發也睡得亂糟糟的,不知道給她梳頭發嗎?”
芬里爾被紫玨的絮叨說得心煩,但他難得心生愧疚地沒有回嘴,畢竟是活得粗糙的雄性獸人,剛才忘記給幼崽蓋小毯子,也真的一直沒有意識到要給幼崽梳頭發,就這么讓她頭發直接披散著放在腦后。
家里有沒有梳子,芬里爾以指為梳,在幼崽的頭上順了順,用兩根手指捻起幼崽柔軟的烏發。
但他上次束頭發直接粗暴地用一捋頭發固定成一個馬尾,對待幼崽可不能這么含糊敷衍,然而芬里爾根本不會其他的花樣,一時犯了難,僵在原地。
琥珀聽見聲音,湊熱鬧地沖過來:“不就是扎頭發嗎?這個我拿手。”
琥珀鬢邊金色的短發微卷,翹起凌亂的弧度,后腦勺卻有一個三股纏成的麻花辮,琥珀立即驕傲自信地上前一步,就要奪過芬里爾手中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