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鴨子桑晚想要從這條險惡水路離開,幾乎是自尋死路。
桑晚心底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可以找到其實離開萬蛇坑的出路。
這幾天桑晚一直風餐露宿,條件簡陋直接打地鋪,滾得一身泥濘臟污,好幾天沒有洗澡的桑晚只覺渾身不適,自己都覺得隱隱帶了幾分味道,偏偏大黑還渾然不覺,老是喜歡纏著她。
身側是好不容易尋到的水源,桑晚難免心動,連忙千叮嚀萬囑托大黑離開,而她則從儲物囊里取出毛巾,想要用河水擦拭一番身體的臟污。
河水冰冷刺骨,桑晚費力地擰干毛巾,冰涼的毛巾在觸及肌膚的瞬間,桑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細細地擦拭著四肢,余光不經意地瞥向遠處,巨石后面隱隱露出一雙熟悉的赤色豎瞳,卻讓她身軀一僵。
“大黑!”桑晚慌張地披上外套,氣急敗壞地低吼道:“我不是說了讓你走開么,你怎么能悄悄溜回來偷看我!”
大黑卻不見絲毫心虛,聽見桑晚叫他的名字,迷茫惘然地游過來。
蒙昧無知的他根本沒有任何歪門邪念,只不過是桑晚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他就忍不住擔心桑晚的安危而已,才擔憂地守在一邊。
“昨天我還夸你能干,現在又開始不聽話了。”外衫粘在桑晚濕漉漉的肌膚上,很快被未干的水痕泅濕,留下一塊塊深色的痕跡。
桑晚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板著臉教訓道:“難道你不知道男女大防么?”
大黑怔了怔,一臉茫然,怯怯地搖了搖頭。
桑晚對上他迷茫惘然的眼神,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心底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開課給他輔導了。
小葵花媽媽課堂開課了。
桑晚緩了緩情緒,開口耐心地教導道:“大黑,你是男……雄性獸人,而我是女人……嗯,雖然我現在還不算,但今后很快就會長成女人。咱們的性別不一樣,你就不能偷看我,否則這就是耍流氓,你知不知道?”
大黑疑惑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他看向自己一馬平川的胸口,視線再緩緩游移流離到了桑晚同樣平坦的胸口。
明明他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區別。
大黑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饒是大黑說話不利索,桑晚見大黑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胸口和自己身上游移,她也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大黑的念頭,鐵青著臉,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大黑,我現在還小,以后就會跟你不一樣的。”
而就在桑晚說話間,她的目光也忍不住看向了大黑,他黑發披肩,類人的上半身裸赤,寬肩窄腰,可以清晰地看見飽含著男性力量的八塊腹肌,肌線流暢,兩側的人魚線潛入臍下密集的黑色蛇鱗處消失不見。
這本該顯然是雄性的身材,但大黑那雌雄莫辨,貌若好女的陰柔容貌,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讓桑晚也禁不住糾結猶豫了一瞬——
好像有的女性胸口比較平坦,而且女性也可以有腹肌……桑晚的目光慢慢彷徨,忍不住看向大黑那條從腹下就遍布黑色鱗片的蛇尾。
這也根本無法看到性別體征啊……
大黑該不會其實是雌性獸人吧?
忽然桑晚的雙眸一緊。
他臍下細密的黑色鱗片泛著幽光,卻有兩片黑色的逆鱗無論是形狀和顏色顯現得格外不同。
“嗯?這倆鱗片怎么是倒著長的?”桑晚新奇地盯著那兩片泛光的逆鱗,忍不住發出疑惑的音節,手比腦子更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