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大多都是愛恨分明的真性情,阿蜜莉雅確認眼前之人就是桑晚之后,再也不似剛才那般疏警惕而疏遠,情難自禁地緊緊攬抱住了桑晚,情緒失控地喃喃。
“小晚……真的是你……我直至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你竟然還活著……對不起,你還記得姐姐,姐姐卻沒有認出你,都是姐姐不好……”
阿蜜莉雅懷里的獸人幼崽好奇地抬起頭,貓耳小男孩看起來三四歲的模樣,見桑晚看向他,露出一個稚嫩純粹的笑容。
阿蜜莉雅的眼里隱隱含了淚光,神情復雜地輕聲道:“當年你也只有這么大。”
桑晚聞言怔了怔,阿蜜莉雅這句輕飄飄的話卻猶若利劍一般探進她的心窩。
仿佛直到這一瞬,桑晚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到底離開了多久,她側目看向抱著小熊玩偶蜷縮在角落的紫玨,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刀子胡亂攪動一般生疼,渾身突然發軟,一股無力的冰涼漫徹全身。
當年離開的時候她只有六歲,如今還有大半年卻快要過二十歲的生辰禮了。
十四年,輕飄飄的幾個字,紫玨卻活得猶如行尸走肉,接受不了她的死亡甚至變成如今這副瘋癲呆傻的模樣,癡狂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阿蜜莉雅順著桑晚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了窩在墻角的紫玨,她目光滿是同情憐憫,有些不忍地偏過頭:“他還是這副樣子。”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桑晚情緒少有的外露,有些急切地拉住阿蜜莉雅的雙手。
阿蜜莉雅把老三遞給羅納德,羅納德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小晚,我剛才沒有認出你就動手,實在是我的不是,幸好你沒有受傷,等會我自罰三杯,不不不,要不你打我一頓出氣。”
四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若真是傷了主人,道歉有用嗎?”
羅納德早就看不慣眼前這只細皮嫩肉,長得比雌性獸人還雌性的公兔子,擼起袖子就挑釁道:“你誰啊?小晚可是我們之前一起養育過的孩子,按輩分來說我也是她的長輩,你這只臭兔子離她遠點,再逼逼賴賴我們就直接較量一頓好了。”
眼看兩只雄獸人的斗爭一觸即發,卻被桑晚和阿蜜莉雅同時一記凌厲的眼刀制止,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兩只立即乖順地閉嘴。
阿蜜莉雅這才幽幽地繼續說道。
“小晚,當年你從君王的傾力一——弋擊消失不見之后,我們在雪堆里找了一整晚你的尸體,卻甚至連丁點殘肢斷骸都沒有找到……”
阿蜜莉雅頓了頓,桑晚立即解釋:“那是我的空間器把我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阿蜜莉雅眼底滿是震驚,這才恍然大悟地繼續說道:“我們以為你死的慘烈,煙消云散,連尸身都不曾剩下。”
“琥珀很是傷心,他當即就離開了我們,再也沒有回來。”
提起琥珀的名字,桑晚有一瞬的失神,不由得想起那日琥珀狠厲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