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鷗魔獸拍打著翅膀穿梭在遼闊的云端,繞著放下風帆的漁船滑翔,清脆的叫聲響徹天際,港口往來的人群擁擠吵鬧,空氣中彌漫著海風咸濕的氣息。
海邊的陽光強盛,身為人類不得不掩人耳目,只能披裹著斗篷的桑晚更是覺得悶窒,像是株在毒辣日頭下失去水分的藤蔓,焉萎地耷拉著腦袋。
“主人,再堅持一會就好了。芬里爾冕下已經去聯絡落腳的旅館和出海的航船了。”
四月的兔耳微微搖晃,他和芬里爾同屬比較細心的性格,連忙從儲物囊里面拿出來并撐開一柄遮陽傘。
有了傘蔭陰影的庇佑,桑晚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多謝你,四月。”
然而其他的獸人卻變得不快起來,畢竟遮陽傘就那么屁股大一坨的地方,除了給桑晚撐傘的四月幾乎已經沒了空地。
墨曜瞇起猩紅的豎瞳,以一種強勢囂張的姿態蠻不講理地強行擠進傘里面,盤踞的尾巴緊緊纏著桑晚的小腿,頓時讓傘下的空間變得稀薄起來,四月不高興地撅起嘴巴:“主人,你看他……”
本來照常這種情況,桑晚會口頭教訓兩句恃強凌弱的墨曜。
但今天桑晚實在是被曬得沒什么精神,懨懨地安撫道:“四月乖,變成原型跳到我肩膀上吧,讓大黑打傘就是。”
四月在幾只獸人不善的目光中,化為了只有巴掌大小的棕毛垂耳兔,跳到了桑晚的肩膀上面。
能夠讓桑晚抱著并且親昵地貼貼,也只有原型玲瓏小巧的四月可以辦到了。
琥珀簡直嫉妒得快要面容扭曲,從前他最喜歡用腦袋蹭桑晚的手掌,或者用尾巴纏著桑晚的小腿,如今這兩個地方卻被墨曜牢牢地占據。
“你不要摸他們……只能……”只能摸他!
然而琥珀的臉龐憋得漲紅,傲嬌嘴硬的他漲得脖子青筋暴起,卻愣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后半句。
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坦言自己對桑晚一見鐘情的琥珀,不知道為什么,他卻在桑晚面前完整地說清楚一句話都費勁。
有手杖點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紫玨杵著手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的雙腿是生來不足,但原本癱瘓的雙腿在桑晚這段時間的治療下已經好了許多,如今已經可以杵著拐杖,不需要攙扶自行走路了,等再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他的雙腿就可以和常人無異。
紫玨手里捏著一支還冒著寒氣的雪糕,心疼地看著精神萎靡的桑晚:“晚晚是不是熱壞了,想要吃支雪糕嗎?”
桑晚的眼睛一亮,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五官很快皺成了一團,苦兮兮地小聲囁嚅道:“我今天已經吃了一支雪糕,小芬說了不準再貪嘴吃第二只。”
紫玨頗不在乎地擺擺手,滿眼寵溺:“這只臭狼這時候又不在,你管他做什么,一天天真是給你定的臭規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