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箐姐!”桑晚眼看狀況橫生,連忙小跑過來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搖著秋箐的手臂連忙解釋道:“我哥只是嘴上吵得兇,不會真的趕你們走的。”
桑晚連忙看向桑榆,桑榆臉紅脖子粗地直勾勾盯著秋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張著嘴巴卻不說話。
桑晚只好用手肘捅了捅桑榆:“哥,你快說句話啊。”
桑榆活脫脫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呆呆地點了點頭,又呆呆地搖了搖頭,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態度。
其余幾只蹲在墻后探聽情況的獸人們,忍不住動了動毛茸茸的耳朵。
琥珀貓貓祟祟地探出個腦袋,小聲嘟囔道:“我才不信真的要趕我們走。”
紫玨搖了搖狐貍尾巴,笑語盈盈道:“你們都可以走,我還要留下來讓晚晚給我治腿呢。”
四月卻像是沾染瘟疫般,連忙避開他們幾步:“我都已經在這個家里待了好多年了,你們是外來者,我可不是。”
墨曜盤踞著蛇尾,猩紅色的豎瞳滿眼癡迷地盯著桑晚,根本無心和其他人拌嘴。
同樣沒怎么出聲的還有芬里爾和奧奈蒂斯。
奧奈蒂斯憂心忡忡地泡在觀賞湖里,他已經多次勸說桑晚不要去招惹歷晁,可桑晚的性子卻很倔強。
這不禁讓奧奈蒂斯滿腹憂愁,心神郁結。畢竟這里是人類的地界,歷晁盤踞的勢力這么多年早已經是根深蒂固。
他的眼睛,遠遠比不上桑晚的安危。
芬里爾則陰沉著臉,倚靠在身后的墻壁上,同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自從昨夜桑晚開口提起遲早要和他們分別的時候,這個一直猶如根荊棘深埋芬里爾心底,卻被芬里爾自欺欺人般忽視的問題,終于不能再被漠視疏忽。
人類和獸人之間的世仇隔閡猶如堵無法打破的厚墻。
獸人對人類的敵意強烈,桑晚不能自由自在地出現獸人的地界里,相同的是在人類的城市里,除了地位低賤的獸人奴隸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門外,他們也只能躲藏在桑氏的后宅里。
明明在一片天空之下,看得到相同的月亮,卻不能并肩站在一起。
他們總會有分別的一天,不過或早或晚。
這個現實殘酷的問題讓芬里爾只覺胸口一陣悶窒刺痛,他面無表情地微微抬眸,日光卻照不進這高樓林立的鋼鐵森林,芬里爾仰望著被重重高樓長墻所裁剪的半截云空,他的眸色一深,彌漫著隱隱綽綽的沉痛。
眼看門口露出來一截顯眼的老虎尾巴,桑榆忍不住嘴角一抽。
桑榆每每看到這群覬覦他妹妹的雄性獸人們就兀自火大,忍不住怒氣沖沖地叫囔道。
“現在他們都敢偷偷帶你跑出去幾天不落家,以后這還得了?把一群禍害藏在家里,萬一哪天被其他人類發現,還不給我倆安一個勾結獸人,背國叛族的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