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棲澤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也不打算哄林槐夏。
她性格那么乖,過兩天就好了。
到時再和她講這些道理。
然而兩天后,兩人依舊一句話沒說。
林槐夏平時話少,但不會無緣無故不理他。
程棲澤開始坐不住了。
他不由自主盯著林槐夏的一舉一動,即使被她看到,林槐夏也沒有理他的意思;他故意晚上喝酒喝到很晚,林槐夏也不會像往常一樣給他發消息,在客廳等他回來。
齊家坤讓他不要往心里去,告訴他都是些小女生的欲擒故縱。
可程棲澤卻不這么認為。
林槐夏不是那種會和他玩小手段的女人,不理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逼問喬靈均后才知道那天林槐夏和宣思桐因為什么事鬧了矛盾。
雖然他不喜歡林槐夏的工作,但他尊重林槐夏的選擇,也清楚她很在意自己的事業。
程棲澤第一次,想要哄她。
之前他從未在意過林槐夏的情緒,林槐夏也很少在他面前展露情緒,永遠都是乖順聽話的。
可最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關注她,怕她工作太累,怕她生氣不開心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程棲澤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在意起林槐夏的一舉一動。
或許,是從他想要結婚的時候開始的亦或是因為她那句“以后我們只有對方了”
程棲澤想不明白。
他討厭這種被情感困擾的感覺,干脆不再想它。
程棲澤下班回家的路上,特意買了一束林槐夏喜歡的桔梗花帶回家。
他很少給她買花,但每次買花給她,都能看出她很開心。
林槐夏這幾天下班時間都比較晚。
她到家后,便看到程棲澤等在客廳,桌上擺著一束花。
林槐夏眉梢輕挑,頓了頓,她還是裝作沒看見的模樣,轉身準備上樓。
程棲澤看到她回來,掛斷打了一半的電話會議,站起身“我定了家餐廳,晚上一起吃飯吧。”
林槐夏“吃過了。”
明明給陳姨打過電話,叫她準備晚飯。
程棲澤輕笑,從身后抱住她,往日冷淡的語氣染上一絲清淺的溫柔“還在生氣”
“沒有。”林槐夏語氣硬邦邦地回道。
她推了推程棲澤的手臂,想要離開他的桎梏。可她的力道不及男人分毫,根本推不開。
程棲澤低下頭,唇畔劃過她的耳際,裹著熾熱的氣息“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卸下渾身冷然的氣場,耐著脾氣哄她。
林槐夏抿了抿唇,目光不經意落在客廳的展示柜上。
“那是什么”她突然問道。
程棲澤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落在展示柜一層的手工模型上。
程棲澤松開她,漫不經心道“哦,我堂哥送的訂婚禮。”
那是他堂哥寄來的訂婚禮物,晚上剛收到。程棲澤只隨意看了一眼,便叫陳姨隨意處置。
可能陳姨對“隨意處置”的理解和自己不一樣,她把展示柜一層收拾干凈,把模型小心翼翼地擺在當間。
林槐夏驚喜地走過去,隔著一層玻璃,細細打量起來。
那是一個等比縮小、手工搭建的木制佛殿模型,完全還原了國內現今僅存的最早一座木結構建筑。這座建筑對于研究古建筑的人來說,意義重大。
她仔細觀察著每個細節,能看出制作者精心打磨的痕跡。
應該費了不少心思吧。
林槐夏恍然想到在程家看到的那個比例問題嚴重的涼亭模型,不禁彎了彎眼睛。
看來制作者的技術精進了不少。
“怎么會有人送這種禮物。”林槐夏輕笑一聲,抬眸問道,“他是做建筑行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