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夏自嘲地彎了彎唇,輕聲道∶"阿渡哥哥,人是會變的。可能,我已經變成你不知道的樣子了。"
話中似乎帶著別的意味。
方渡一瞬間失了神,神色中那抹探究更甚,只是他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他兀自笑了一聲,苦笑著搖搖腦袋。
或許她說的沒錯,她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能被人一眼看穿心思的小姑娘了。他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林槐夏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硬,她適時地轉移話題,問方渡∶"對了,那天看到你的筆記本。有時間能不能借我看看?好多哥特風格建筑,我還挺感興趣的。"
"當然,隨時。"方渡收回思緒,彎了彎眸。
從巷子里出來,有幾個小孩在巷子口打鬧。兩人注意到的時候,幾個小孩已經進了巷子。其中兩個小霸王拿著水槍一通亂呲,打得其他人落荒而逃。巷子里的兩個人也不幸遭殃。
好在方渡反應快,下意識將林槐夏護在身后。混著泥湯子的水花濺在他的襯衫上,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誰家的小孩呀!"林槐夏兇巴巴地揚高語調。
幾個小孩也被嚇了一跳,像陣風似的從兩人身邊躥了過去。
那兩個滋水槍的男孩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跑的時候還朝林槐夏比了個鬼臉。
林槐夏被這群小鬼氣得不行,反倒是方渡拍了拍她,語氣平淡道∶"沒事,算了。"
"你衣服都臟了!"
林槐夏看著他白襯衫上的泥點,擰起眉。
方渡卻只是清淺地笑了笑,打趣道∶"那你還要把他們找回來,揍一頓?""我—"林槐夏臉上一紅,"下回讓我看到他們,一定揍一頓。"
"和小孩兒置什么氣。"方渡好笑道,"車都等好久了,咱們趕快過去吧。"
林槐夏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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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林槐夏還想著剛剛在巷子里發生的事。
方渡愛干凈,襯衫被那群小鬼搞得那么臟,自己看著都難受,更何況是他。要不是剛剛他護著自己,她也會弄一身臟。
想到這兒,林槐夏從床上坐起身,看到桌上還剩半盒白糖糕,她干脆蓋好盒蓋,一起拿著去找方渡。
方渡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干凈的家居服。林槐夏將手里的糕點盒遞給他∶"剛才謝謝啊。"
"沒事,為什么這么客氣。"
方渡彎了彎眸,接過她手里的糕點盒,正要打開,又聽林槐真道∶"咳,只剩半盒了,就是意思意思。"
……"盒蓋在她說完的一瞬間打開,里面只有零星幾塊糕點,七七八八地擺在里面,賣相可憐。
方渡沒忍住,笑出聲。
林槐夏瞟了瞟糕點盒里那幾塊可憐巴巴的白糖糕,自己都覺得誠意不足。
"房間里只剩這些了…….一份心意,不要嫌棄嘛。那件臟衣服,我幫你洗吧,我帶了洗衣液過來。"
"不用。心意領了。"方渡道。
"不行,你這樣搞得我很愧疚。我幫你洗干凈就送回來,很快的。
方渡拗不過她,只好實話實說∶"不用麻煩,已經被我扔掉了。""啊,這樣。"林槐夏斂了斂眸,沒再多說什么。
"還有其他事么?"方渡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盒子,"沒其他的事,我就把這個拿回去了?""嗯。"林槐夏點點頭。
從方渡房間回來,林槐夏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方渡這人真的很愛干凈,小時候兩人還因為這事鬧過別扭。雖然他沒多說什么,但是林槐夏知道他肯定很介意。
想到這,林槐夏決定周末去商場給他買一件新的襯衫送給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