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而入的聲響打斷兩人。程棲澤聞訊趕來,制止住方渡。
方渡看到程棲澤,猩紅冰冷的眸子終于漸漸恢復聚焦,他止不住地顫抖。程棲澤摁著他的肩膀,沉聲道∶"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么冷靜?槐夏還在醫院。"方渡冰冷冷地望向他。
程棲澤微微一怔,很快理清思路。
他胃里翻滾著惡心,他知道許宏儒害怕方渡回公司,卻怎么也沒想到許宏儒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色
這和程文謹十幾年前做的事有什么區別?
許宏儒是自己的人,程棲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人會用和程文謹當年一樣的手段。
他覺得惡心,非常惡心。
他嗤之以鼻的手段,卻在十幾年后被自己人用在了親哥哥身上。那自己和程文謹又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還傷害到了林槐算。
程棲澤眸光一凜,他強忍著胃中翻滾的惡心感,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朝方渡伸出手∶"把刀給我。別做傻事。''
方渡搖搖頭。
"給我,哥。"
方渡一怔。頓了頓,他把手中的瑞士軍.刀放進程棲澤手中。
程棲澤拍拍他的肩,似是安撫。而后,程棲澤朝許宏儒走了過去。許宏儒看到程棲澤過來,立馬臉上堆笑。
許宏儒清楚,方渡就是個亡命徒。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死程棲澤的隊,才能有活路。"阿澤,你聽我說…叔叔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程棲澤冷冷一笑∶"為我好?許叔,你知道我最討厭這種卑劣的手段。"
"阿澤,叔叔這也是擔心你啊!叔叔跟了你這么多年-
"那又怎樣?許叔,你不是說過,我這人不近人情,無情得很。"程棲澤抬起刀,稍一用力,刀子狠狠戳在許宏儒心愛的紫檀木雕花書桌上,劃出一條凈獰的裂口,"許叔,聽好了。但凡她在醫院出了什么事,不止方渡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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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出事的消息很快在程氏傳開,警方立案調查找到肇事司機。
可惜司機拒不供認,一人攬下所有事情,讓許宏儒全身而退。
但許宏儒下場也沒多好。
被方渡在辦公室那么一嚇,中風復發,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
程老爺子得知他干的齷齪事,將他和他手下那幫人從公司清理門戶。可到底多年的情誼,程老爺子還是給他留了最后的體面,對外只說是正常退休。
處理完公司這攤烏煙瘴氣的事,程老爺子也徹底倒下,被醫院下了病重通知。
一時間,方渡在醫院里兩頭跑,又要照顧程老爺子,又要照顧林槐夏,還要惦記事務所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程棲澤見他辛苦,便叫方渡好好照顧林槐夏,自己則陪在程老爺子身邊。
好在兩人身體都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