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晚坐在窗邊,舒展了眉心神色冷淡,不露聲色的斂了眸子里的復雜情緒。她端起手邊的茶盞沖喜樂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你剛剛是從哪里回來的”
喜樂冷不丁打了個寒戰,似有些心虛,結結巴巴說道“自自然是從家里趕回來,這不,回來第一時間就來看音兒姐你了嗎。”
葉輕晚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拾起瓷蓋撇去茶杯中的浮沫,輕抿一小口茶后才不咸不淡的吐出兩個字“是么”
喜樂皺了皺眉,他自是察覺到了葉輕晚對自己的疏離。他干巴巴的回道“是的。”
喜樂偷偷打量葉輕晚,心中困惑不已。
他剛馬不停蹄地從蜀州趕回來想著先來看看葉輕晚到底是什么情況,結果腳還沒邁進落晴院就被寧秀雅的人拽到了南苑。
寧秀雅告訴他現如今的葉輕晚很不對勁,整個人變得死精死精的,并囑咐他一定要萬分小心,而他那會子也沒把寧秀雅的話放在心上。喜樂自詡沒人更比他懂葉輕晚,再變也就那樣,論精的話就更別說了,能精得過他的話他喜樂名字倒過來念
但眼下看來幸好那會沒直接把那話說出來,不然真就成樂喜了。
只是喜樂想不通的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葉輕晚輕笑一聲,放下手里的熱茶轉目看向他,笑吟吟的道“是這樣嗎那我方才怎么看你從南苑回來。”
喜樂怔然一愣,再三確認自己來時的行徑沒人看見后,咬了咬牙否認了葉輕晚的話“音兒姐你看錯了吧,我的的確確是一回來便直接來落晴院了。”
“好吧。”
葉輕晚挑了挑眉,心道喜樂比起王奶娘
確實更難對付,別的不說,單憑他沉得住氣這一點就遠超了王奶娘,就連扯謊也是義正言辭,臉都不帶紅一下,看上去極有說服力。
不然,她上輩子也不會在他這里栽跟頭了。
靜默半晌,葉輕晚掀起眼簾緩緩起身,一手勾玩自己的發絲,一手貼近喜樂的臉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她薄唇輕啟,字字如刀“可我不是記得你還有好些日子才回來,怎得現在突然就回來了。”
喜樂飛快的抬頭望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生怕葉輕晚察覺到他的惶恐。在葉輕晚極具壓迫的注視下,喜樂硬著頭皮道“這不是我爹也沒什么事了嘛,再加上我好久沒看到音兒姐了,心里念得緊,也擔心我不在怕音兒姐你一個人悶得慌,便將我爹托給了隔壁的嬸子照顧,自己先回來了。”
葉輕晚差點被他逗笑。
若是換在從前葉輕晚一定對他這番說辭感動到不行,但現在看來嘛
喜樂八成是寧秀雅給叫回來的。
葉輕晚心中感嘆,看來寧秀雅還是坐不住準備對自己下手了。
葉輕晚復又看向喜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至于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嘛
就等哪日得了空閑找個機會好好的收拾了,再或者,用他來對付一下戴姨娘也行。
反正寧秀雅不是想用喜樂來對付她么,那這次她便教教寧秀雅什么叫自討苦吃。
想著,葉輕晚又坐回原處,頗為疲憊的閉了閉眼,淡聲吩咐道“那你便先回去歇著把,我乏了。”
見葉輕晚對自己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些,喜樂裝作沒聽到她講的話,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就算了,反而蹬鼻子上臉,在葉輕晚的對面一屁股坐了下來,笑道“音兒姐,我聽說你考進靈文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