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竹回身朝乾坤殿方向走回,走進靈雀堂對著臺下一眾躁動不安的學生們說道“今日的課就先到這兒罷,下課。”
話畢,便同在一旁等他的沈珩迅速離去。
出乾坤殿后,沈珩忽然停下腳步,他微微側過頭看了眼身后的乾坤殿,只見大殿前葉輕晚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而讓沈珩注意到的則是她身后那正笑得近乎怪異的姜朔。
許燁竹發現人沒跟上來,回頭催促道“看什么呢。”
“沒什么。”
沈珩收回目光,松開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掌,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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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中陳設簡約,竹香裊裊,琉璃屏風后,沈珩端坐于桌案前,眸光幽深,劍眉微皺,俊美如畫的眉目宛若籠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
許燁竹抬來兩杯熱氣騰騰的清茶,在遞給沈珩時看見他那裹上紗布的手,沒忍住又打趣道“誰本事那么大還能傷了你”
沈珩接過茶盞,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云淡風輕的吐出三個字“我自己。”
許燁竹笑而不語,在他對面從容落座,似是對沈珩這種自殘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沈珩捧著茶盞淺淺抿了一口,眼皮也沒抬一下“沈洵近日的動作愈發明顯了。”
許燁竹不在意的大笑起來“你覺著他能掀起什么風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管他做什么。”
沈珩眉心一擰,沉聲道“不輕視每一個對手,這是當初您教我的。”
聞言許燁竹端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滯,旋即道“有我在,他還翻不了天。還有沒有別的事”
沈珩面無表情微微頷首,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交到對方手中。
就著許燁竹看信的功夫,沈珩說道“前些日子歧南發了洪水,撥下去的兩百萬兩救濟銀不翼
而飛。”
許燁竹飛快的把信看完,隨后將信箋放上一旁的燭火上,燒了個干凈。
“你懷疑是沈瑞做的”
沈珩不置可否的點頭。
歧南是沈瑞手底下的人的管轄范圍,現下救濟銀丟失一事的矛頭處處都指向了沈瑞,但世人都知,太子沈瑞不至于蠢到那么明顯的暴露自己。
許燁竹想了會兒,道“派許故去看看情況。”
沈珩吸了口氣,想也沒想直接反對“不行。”
在發現姜朔偷偷進了將軍府后,沈珩惱怒不已,甚至想不明白一個將軍的府邸,府上的護衛怎都那么不中用那么大個人溜進去了竟毫無察覺。
昨夜回府后沈珩便派了許故過去,哪怕姜朔再來,許故攔不住,起碼還能第一時間來給他通報。
所以許故是萬萬不能撤走的。
許燁竹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他。
沈珩不擅長說謊,擔心對方察覺便垂下眼睫,淡聲道“許故出任務去了。”
許燁竹不疑有他,“那行,那你去吧。”
沈珩“”
早知道會是那么個結果倒還不如讓許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