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嬌娘端坐不語,頭上仍蓋著一層薄薄的紅蓋頭,用來挑開它的那支銀色秤桿被隨意丟棄在地上。
葉輕晚眉心一擰,可以想象出沈郁當時在房內興致沖沖地用秤桿挑開蓋頭的場面。
但為什么秤桿被扔在地上了
葉輕晚看著那撐桿若有所思。
想到之前從鶯姝口中得知的燕姒是個性情古怪,脾氣火爆的人。
莫不是沈郁挑開蓋頭的時候被燕姒臭罵了一頓
不對,不應該,如果那樣依照沈郁那吃不得虧的性子,定是要大鬧一番的。
那么
莫不是燕姒長得并不好看,反而奇丑無比,把沈郁給嚇跑了
越想越離譜。
幸而答案就在眼前,等待她來親自揭曉。
葉輕晚也沒心思再胡亂猜想,走過去用手掀起一角。
透過鮮紅蓋頭下的縫隙看清了嬌娘的臉后,不止葉輕晚,就連趕后上來的許故跟知意都一同沉默了。
嬌娘瞇眼抬睫,美目含情帶欲,仿若畫中媚妖,美得驚心動魄。女子朱唇淺勾,輕微啟合“殷公子還是這般猴急,又直接用手就掀上了蓋頭。”
如此妖嬈嫵媚的美人兒不是鶯姝又能是誰
葉輕晚面色僵凝地怔了一會兒后,兀自放下蓋頭遮住那張讓她幾近無語的面容,一句話也不想同鶯姝說,轉身就打算走。
她不停在心中寬慰自己
四百兩罷了,就當丟了。
許故和知意亦是跟葉輕晚一樣的反應,當即就要邁腿離開此處。
三人無比默契的行為惹得鶯姝勃然大怒。
蓋頭被一把拽下用力拍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鶯姝霍然起身,怒氣沖沖地朝那三個背影大喊道“你們幾個意思何故話都不說一句,看見是我就走”
“這般侮辱人
,是不是太過分了”
葉輕晚嘴角抽搐兩下。
她不是沒想過房中人可能不是真正的燕姒。
但她是怎么想都沒想到,竟然又會是鶯姝
太陰魂不散了。
真是孽緣
不過鶯姝說得不錯,她們這樣確實是太失禮了些。
是以葉輕晚側過頭,對身邊二人道“你們陪她坐坐,我先回去了。”
聽聞了葉輕晚的話,鶯姝更是怒不可遏。然葉輕晚依舊沒停下腳步,正在她推門欲離去之際,鶯姝揚高了聲調“姓殷的你不就是想知道燕姒的消息么,我告訴你便是”
這話果真有效果,葉輕晚頓了頓步子,推門的手也收了回來。
她轉過身,冷冷掃了眼鶯姝,聲音宛如涼風細雨,不帶一絲多余的情緒“不耍我了”
鶯姝別過頭,鬧小脾氣似的哼了哼“我鶯姝說話算話。”
“”葉輕晚挑起一邊眉毛,生出點興致。
雖此刻面上表現不卑不亢的鶯姝實際心里是沒什么把握的,還是有點憂心身側那冷血無情的人再次說走就走。
“上次奴家是真醉了,迷迷糊糊的,”鶯姝氣鼓鼓地抱著手臂,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葉輕晚那里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