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姒和葉輕晚驚得沒聽清這聲未打完的招呼,彼此間交換眼神,傳遞信息,該如何將這倒霉家伙給悄無聲息的殺了滅口。
共識達成后,兩人一同抬頭,便見是鶯姝愣在原地,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們,似乎是被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給嚇到了。
狹窄的屋里氣氛尷尬得凝結成冰,三雙眸子六只眼,皆是你看我,我看她,她看你,一時間誰都沒有要主動開口打破這份沉寂的意思。
“是像這樣嗎”
鶯姝極為用力地系好了最后一個疙瘩,而后側過半張臉,試探的問葉輕晚。
葉輕晚低垂著眼瞼,如鴉羽的睫簾投下淺淡的陰影。她看著手上的死結,一直沉重的面色倏爾緩和,微微笑道“對,你很聰明。”
“還好啦。”鶯姝笑吟吟地,絲毫不為她們見不得光的行動而感動震驚,甚至還從善如流地跟她們一起狼狽為奸。
倒是燕姒頗為訝異“姝兒,你為何要幫我們”
鶯姝想了想,隨后笑彎了眸地望向葉輕晚,指著她說“因為我喜歡她呀。”
葉輕晚被送來惜春樓作的仍是昨夜逢緣節的那身打扮,并非男裝,是以鶯姝依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禁讓葉輕晚和燕姒都大吃一驚。
“別鬧。”
葉輕晚和燕姒異口同聲。
“我沒鬧呀,至于為何幫你們”鶯姝笑得更燦爛了,有點無奈也有點嘲諷“我與葉家非親非故,毫無干系,但跟你們一個是患難與共的好姐妹,一個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幫誰還用我再過多解釋嗎都沒那么蠢吧。”
葉輕晚也懶得再和她爭,看了眼桌子上的白布“把那個塞進來吧。”
鶯姝自當如她所愿,拿過白布折疊兩輪,似是帶了點報復性的猛地往葉輕晚嘴里一塞。
葉輕晚只覺得嘴被撐得有點疼,心道鶯姝小心眼,居然借此公報私仇。
過了一會,合計著時間差不多了,葉輕晚沖她們二人眨眼,意思是動手將她打暈。
燕姒扛著木凳磨磨蹭蹭不敢下手,半輩子了她雖見過不少死人,卻是連雞都沒殺過,惶恐下手沒分寸,
若是輕了打不暈葉輕晚就會讓她白受皮肉之苦,再多挨兩下,若是重了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怎么辦
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燕姒還是下不去手,就在葉輕晚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她忽然感到腦袋猛地挨了一下子,隨之傳來劇烈地疼痛,眼皮合上前隱約瞧見燕姒吃驚的表情,然后便沒了意識。
燕姒魂飛魄散,猛然色變,驚恐地看著葉輕晚身后手持木棍的鶯姝,“你怎么那么用力,就不怕給人打死了”
鶯姝放下木棍,眸子里笑意盈盈。她理直氣壯的道“這樣看起來更真實點,不是嗎”
“”
待葉輕晚再次蘇醒時,只聽見接踵而來,不堪入耳的叫罵,伴隨著淅瀝瀝的雨聲,斷斷續續,愈來愈難聽,聽得人心煩氣躁。
一直到徹底睜開眼睛恢復意識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了一把木椅上,動彈不得,也聽清了房外的叫罵聲來自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