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把我伺候得舒服了”
混濁的呼吸噴灑在她修白的脖頸。
“好姐姐,你永遠別想擺脫我。”
少女纖瘦的身軀在慘淡的月色下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因為憤恨。
胡飛飛離她特別近,遠遠看去就好像兩個人貼在了一起。
“姐,你今天好香。”
少女不語。
“睽違已久,別老低著頭啊”他探過頭,朝少女的臉看過去,“讓弟弟看看你。”
少女忽然輕笑一聲,在與外隔絕的黑暗里格外清晰生脆。
“好啊。”
恰逢一道驚雷閃電劃破深沉黑夜,照亮整個屋子,少女漫不經心的偏過臉來,一張堪稱絕色的容顏再配上那雙冷淡至極的桃花眼,竟叫人挪不開眼。
少女兩眼彎彎,嘴角輕翹,宛若綻放的罌粟,美得不可方物,卻含帶劇毒,極為致命。
胡飛飛嚇得腳下踉蹌了幾步,看著面前的人似乎恐懼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在打擺子。
“葉,葉小姐”
驚駭至極下,胡飛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葉輕晚,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不是沒見過葉輕晚,卻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葉輕晚。
那哪里是笑啊,分明是把雪亮的刀子。
葉輕晚笑吟吟地蹲下身來,未及胡飛飛開口尖叫,倏忽揚起的袖間閃過一抹陰冷的寒光,隨即鮮血四濺
砰的一聲。
胡飛飛重重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蒼白的脖頸上赫然出現一道紅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猶如艷紅的毒蛇蜿蜒至地面
不多時,胡飛飛便斷了氣。
雨愈下愈大,一個披著斗篷兜帽的人低頭走出了將軍府的大門,守在門口的小廝見了他,問道“喲,
出來了是不是像我說的,沒見到你姐”
那人微微頷首后便一頭扎入了夜色當中,再也不見。
在行出一段距離后,那人又折回了將軍府,不過這次他沒再走正門,而是來到一處矮墻前,憑借身形輕盈,彈跳躍起,扒住墻頭就是一個利落的翻身。
他走回落晴院,從知樂房里拖出來具一絲不掛的尸體,又向后院走去。
那人尋來一把鐵鍬,冒著大雨在后院挖著土坑。
雨聲嘩嘩作響,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異響,那人敏銳回頭,黑色帽兜驀然滑落,露出一張略微稚嫩無害的青澀臉龐。
可那白皙的面頰上,卻是沾染著斑斑血跡的。
猶如冰雪中盛開的紅梅,鮮艷奪目,又似地獄里爬出來的玉面修羅,冷艷驚心。
葉輕晚扔下鐵鍬朝某個方向踱步走去,直到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瞳,她才停下腳步,驀地舒顏笑了。她道“今晚我這落晴院的客人還真是多呢。”
王奶娘驚恐的睜圓了眼睛,頭搖得如同一個小孩子把玩的撥浪鼓似的。她做著蒼白無力的辯解“老奴,老奴什么也沒看見”
葉輕晚歪著頭微微一笑“是嗎”
她的語氣和笑容因為尚未張開而稚嫩的臉,讓人倍感親切,帶著少女獨有的天真無害。
不過落在王奶娘的眼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殘忍陰鷙。
“是是千真萬確,老奴絕對沒看到”她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磕著頭,磕在淺水洼里,磕得臟水亂濺。
葉輕晚端著耐心,長睫忽閃,眸光澄澈,柔著聲兒問她“那好端端的奶娘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呢”
王奶娘青白的嘴唇打著哆嗦,“是二夫人在追殺老奴,老奴沒了辦法,就只能躲在落晴院里,想著哪天姑娘心情好點了,再出來跟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