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沒有一點猶豫,大手毫不忌諱摟住葉輕晚的腰肢,帶她避開守在院落外的小廝離開了落晴院,最后落腳于正廳的一方屋檐上面。
不說正廳,就連整個南苑都已經被小廝丫鬟們圍得水泄不通,想必都是抱著顆好奇心,來探究惜春樓中那位千金難見一面的花魁真容。
寧秀雅如以往般神情倨傲地高坐于正位上,只是比之從前,她眼下青黑,臉色憔悴,烏黑鬢間夾雜著幾縷顯眼的白絲,想來是當娘的為女兒的事操碎了心,竟頭發都熬白了幾根。
而這場好戲的另一位主人公戴姨娘正以一種屈辱的姿態趴在地上,她下身的裙擺被鮮血浸濕
,血跡斑斑的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雙目微闔,眉心卻是緊蹙,似乎是暈倒前承受了極大的痛楚。
見慣了血腥的葉輕晚未覺有甚不適,只略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無名當即就看出來了葉輕晚在奇怪什么,徑自拉過她的手,默默在她手掌上寫了幾個字。
帶著薄繭的指腹刮過掌心,葉輕晚愣了一瞬,旋即感到面皮發燙,若不是這會兒不便出聲,她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膽大包天的家伙。
斂去微妙的情緒,待無名寫完后葉輕晚飛快抽回手,瞪了眼無名,收攏五指緊握成拳。
無名想告訴她的是,戴姨娘那是被挑了腳筋。
葉輕晚微微訝然,寧秀雅現在當真是急紅了眼,為了泄憤竟連維持了多年的形象都不要了。
緊接著聲聲喟嘆響起,葉輕晚就知道她們來得時間剛好。
只見一名身形纖細,體態婀娜的女子帶著隨行的婢子自外朝正廳款款而來,寒風掠過,裙裾飛揚,竟有一股花香飄散開來,生生沖淡了初冬的涼意。
想來就是燕姒了。
可惜的是,燕姒臉戴輕紗,遮住了那張閉月羞花的臉,讓不少前來探究的奴仆們失望的走了。
燕姒步入正廳,看都未看一眼趴跪在地上的戴姨娘,兀自對著寧秀雅屈膝行禮。
寧秀雅揚了揚下巴,以鼻孔示人,試圖用傲氣掩蓋住自己的憔悴,鎮住下面那位傳聞中脾性潑辣的絕色美人。
“你就是燕姒”
燕姒輕輕頷首。
葉輕晚越看越迷惑,燕姒什么時候那么講禮數了
寧秀雅沉吟幾許,忽而古怪的笑了一聲,說道“燕姑娘何不瞧瞧那個趴在地上的人”
葉輕晚輕蔑的斜了眼寧秀雅,目光里流露出不加掩飾地鄙夷之色。
這寧秀雅又是什么時候把戴姨娘那套
學去了
就她那點好不容易襯出來點的端莊硬是被她那怪腔怪調損了個一干二凈,活像個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妒婦。
聽寧秀雅那么說,燕姒才施施然抬起眼睫,不咸不淡的掃了眼戴姨娘,而后立馬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多的一點都沒有。
仿佛是為了給寧秀雅面子,所以才施舍了戴姨娘一眼,而再多去看兩眼就會臟了她眼睛似的。
燕姒漠然道“她是誰”
葉輕晚眉毛都快要擰到一塊兒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燕姒說話聲太小還是他們隔的太遠,她聽不太清燕姒在說什么。
但燕姒這個冷漠的言行舉止,委實是不對勁過頭了。
是看到曾經百般呵護的妹妹落得這步田地卻無法挽救的萬念俱灰,還是以為時隔多年終于又能再見一眼老情人,但其實等著她的卻只有老情人發妻而感到的心灰意冷,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