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雪怔愣著,轉眼看她。
只見葉輕晚朱唇啟合,冰冷譏諷的話語再度向她劈頭蓋臉的砸過來“你我二人姐妹多年,作為妹妹的卻是今日才知曉,二姐姐竟跟祖母一樣,也是把賤骨頭。”
“什么意思”葉凝雪錯愕的看著她。
葉輕晚將擦完手的帕子隨意扔在了她腳邊,唇邊淡淡的揚出笑“明知在我這兒討不到好,還巴巴趕上門來自找難堪。”
“不是賤,是什么”
說完便坐在銅鏡前梳發,再也不睬她了。
葉凝雪跪坐在地上怔愣良久,忽然舒顏笑了。
她微笑道“好,還請妹妹記住今天,往后有求于我時,千萬別后悔今天的選擇。”
葉輕晚背對著她,不忘再諷刺她兩句“好啊,眼下恰好是白天,回去休息吧,不過記得把枕頭墊高點,便于白日做夢。”
葉凝雪未應聲,慢慢爬起來,理了理衣裳的褶皺,攏了攏散落的發絲,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房間,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生過,她什么也沒做過。
知意看了看兀自梳發的葉輕晚,又看了眼葉凝雪離開的背影。
比來的時候,頭抬高了些,脊背也挺直了許多,甚至都不太像葉凝雪了,不禁讓她懷疑,剛才在屋里又跪又哭的是另一個不相干的人。
知意忍不住憂道“姑娘,她這是準備”
葉輕晚放下木梳,勾起一縷發纏繞在指尖,唇微彎“不錯,就是準備去找寧秀雅。”
知意道“那她會不會和寧秀雅聯手來對付姑娘你啊”
葉輕晚肯定道“當然。”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葉輕晚不甚在意“順其自然便好。”
是夜,南苑
西廂房內彌漫著濃烈的藥味,寧秀雅端著裝瓷碗,坐在榻邊的軟凳上,
一勺一勺耐著性子將藥吹涼,再送入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嘴中。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直到寧秀雅將藥喂完,她放下碗,面色憔悴的看向站著的那個男人。說“現在你爹也不管我們娘倆了,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啊我苦命的雨兒。”
“怎么就攤上這么個膿包父親。”
寧秀雅憤恨的抱怨著。
男人聞言不怒反笑“母親,我這不是回來了就別操心了,好好休息,身子要緊。”
“風兒啊,你可是娘最后的希望了。”寧秀雅拉住了葉凝風的手。
“你告訴娘,娘該怎么做”
寧秀雅又望向了床上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的葉凝雨。
“成日瞧著雨兒這番模樣,簡直叫我比死了還難受。”
葉凝風眼眸沉著,分不清其中是何神色,看了葉凝雨良久,才動了動嘴皮子“再如此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依孩兒看,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為妹妹尋個好人家嫁了。”
寧秀雅從未想到此處,一時訝異“嫁人”
她不由想起從前,葉凝雨吵著鬧著說她要嫁給宸王殿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