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輕晚在給傷口換藥時,便見南苑的人在院子里通報,說是寧秀雅找她有事相談。
葉輕晚蹙眉想了須臾,寧秀雅現在為處理葉凝雨的事忙都忙不過來,怎么突然之間有閑心找她去相談要事
難不成是昨夜被葉凝風發現跟蹤以后,葉凝風將這件事告訴了寧秀雅
不應該,葉凝風沒理由告訴寧秀雅這事兒。
“還請三小姐隨小的走一趟吧,夫人已經等許久了。”
丫鬟脆生生的聲兒讓葉輕晚瞬時回過神來,葉輕晚悶悶的嗯了一聲,迅速纏好紗布,同她一道向南苑走去。
進了屋后,寧秀雅沒說話,只是領她到榻前,看了看躺在床上又昏睡過去,臉色頗為難看的葉凝雨。
葉輕晚淡漠的瞥了眼葉凝雨,什么也沒說。
她與寧秀雅互相都沉默了片刻,寧秀雅垂眼望著葉凝雨,眼底晦暗陰郁。她忽然意味深長地問“雨兒淪落成而今這副模樣,你的心可會痛”
這問題問得突然,也問得莫名其妙,葉輕晚不明所以的轉過頭看寧秀雅,輕輕笑道“二嬸說的是哪個心痛”
寧秀雅收回視線,與她對視,卻不語。
葉輕晚繼續說道“如果是說心痛的話,見到大姐姐和二嬸都這般憔悴,我確實還挺心痛的,畢竟再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
“假設二嬸是因為懷疑二姐姐變成這樣是我一手造成,而后來問我良心痛不痛的話”
葉輕晚低眸笑了。
“那我只能告訴二嬸,葉音問心無愧,良心自當不痛。”
寧秀雅咬緊了牙根。
看見她微鼓的腮幫子,葉輕晚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她臉色驟變,佯裝慍怒“不過二嬸為何現在才來懷疑我可是有長舌婦背著我在二嬸這兒嚼
我舌根了”
寧秀雅搖頭,又看向葉凝雨,“沒有,想到雨兒這樣如今也只有嫁人,有些感嘆罷了。”
葉輕晚挑了挑眉,感到意外的同時又有幾分狐疑。
寧秀雅先不說她轉變的態度,就單說她前言不搭后語這一點,便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很古怪。
她叫自己來,究竟抱以怎樣的心思目的
葉輕晚不語,寧秀雅也跟著不再說話,帶她在旁邊坐下來,又吩咐來下人端了兩杯熱茶上來。
寧秀雅小小抿了口茶,竟是心平氣和的繼續跟她說道“我近日都在糾結,雨兒而今這副模樣,還能嫁給誰。”
葉輕晚沒立馬應聲,低眼凝著手中的茶盞,待到葉片落底,她淺淺抿了一口,發現這茶竟絕頂的苦澀。
弄得她心緒愈發煩躁,不欲再同寧秀雅繼續假惺惺的一口一個二嬸相談下去,直言道“所以叫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要說且直說便是,不必同我繞來繞去,浪費你我時間。”
寧秀雅的目光在葉輕晚手中的茶盞上停了片刻。她突然笑道“如若我記得不錯的話,還有一月你便及笄了。”
葉輕晚倏地瞇起眸子。
寧秀雅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