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藍衣的公子大步走入翊王府,似乎是心情很不錯,面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容。
被打發出來守門的許言見了此人,先是怔愣了須臾,旋即露出一種幽怨又憤恨的眼神,還夾雜著一絲對他的到來而感到的匪夷所思。
好像在說--
還敢來找主子,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李煜在他面前停下,好奇道“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沒,進去吧。”許言抿了抿唇,臉色愈發難看。
明知是來找死,竟還笑得出來。
進去了準有你好果子吃。
李煜頷首,結果不出許言所料,他腳還未踏進屋,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刃便橫在了脖子上。
“殿下此乃何意”李煜笑容不改,淡然抬眼看向長劍的主人,一雙漆黑的眸里毫無波瀾,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足以他放入眼里,包括他自己的生死。
許故站在旁邊抱著胳膊,努著嘴小聲嘀咕了兩句。
明知故問。
把人老婆都搶了,還敢上門來問為什么。
簡直是裸的挑釁。
“誰給你的膽子”
沈珩面沉如水,幽深的眼瞳里蘊著簌簌的風雪。
“是葉姑娘選了在下,來問在下做什么不該是去問葉姑娘嗎”李煜說得輕描淡寫,眸向下,看了一眼隨時可能要了他性命的劍,臉上仍是一派云淡風輕。
“再說了,殿下當初為何又不去提親”
氣氛因為李煜的出現故而再次冷到了極致,一時間靜得能聽清火盆里燒的正旺的炭火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
許故不禁為李煜捏了把汗,心道他還真是不怕死。
不論是身在王府的他們,還是遠在侯府的李煜,對于沈珩為何不去提親這個問題,不都心知肚明嗎
沈珩不語,劍往前兩分
,劃破白嫩的皮肉,滲出血珠。
李煜眼眸輕動,抬手以兩指夾住劍鋒,往邊上挪了挪。
“把劍放下吧,先聽我說。”李煜平靜的道“此番舉動不過是作戲罷了,將她娶過門后我也不會動她。”
“且我來此處,是與許大人商量計策,不是來給殿下你當出氣筒的。”
“亦安,人是我叫來的,把劍放下。”被拿出來當擋箭牌的許燁竹也不好再繼續坐視不管,這會兒李煜嘗到了點甜頭,不免有些忘形,但總歸還是記得正事,這點比沈珩強,他還是挺欣賞的。
同時他不忘安撫沈珩一句“屆時事成,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再怎么說,相處那么多年下來,也懂得該如何去順他的毛,才會讓他稍微消消氣兒。
果不其然沈珩冷瞥了眼許燁竹,施施然將劍收了起來。
屋外,姜朔衣衫單薄,頂著凜冽的寒風站在房檐上,如雪白的臉上帶著的笑令人捉摸不透。
跟在后頭看守打暈過去的暗衛的霍衷直打哆嗦,身為主子的人穿得少,他這個做下人的自然也不敢穿太多,卻不及姜朔那般抗凍。
“霍衷。”
站了半天不吭聲兒的姜朔忽然沒有一點征兆的喚他,霍衷一激靈,巴巴跟了過來,“小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