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中原中也反應過來之后立刻一臉警惕地后退拉開與矢琶羽的距離。
但是被他警惕的對象,矢琶羽此時的狀態卻不太對,望著中也手腕上滲血的布條,他金色的瞳孔開始慢慢放大。
隨著攝入的氣味逐漸精純濃郁,眩暈感由輕至重麻痹了矢琶羽的大腦,矢琶羽原先準備的說辭瞬間消匿于唇齒。
他根本聽不清中也的話,在矢琶羽的視線中,中也的臉蛋逐漸模糊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光怪陸離的奇異景象,耳邊是沉重的心跳聲,矢琶羽仿佛能聽到血液流經身體的聲音。
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種情況是有先例的,上弦之壹的黑死眸曾遇到企圖用稀血迷惑自己的柱,他那時的反應便是這樣的,只不過現在實力微弱的矢琶羽面對的是比那個柱血液還要珍貴的稀血,所以他完全被麻痹了。
等夜風將那血腥味吹散后,矢琶羽才大夢初醒回過神來,稀血小孩是早就逃沒影了,但是矢琶羽卻一點也不懊悔自己的失態。
恰恰相反,他低頭注視著手心的綠色眼球,臉上是止不住的夸張獰笑,因為過于興奮,金色的瞳孔還擴張著,殘留著獸性。
這種等級的稀血,即使是無慘大人也難以抵抗吧一定要捉到他,為了無慘大人的認可,這只獵物一定不能放過
離開多時的中原中也若有所感回望了一眼矢琶羽所在的方向,想起剛剛遇到的怪人,他皺了皺眉接著便抬腿走進了駐地。
冰冷的夜風掠過臉側,從廢墟離開的矢琶羽正在朝大橋靠近,在那個診所待了一個星期不只是森鷗外在觀察他,他也在觀察森鷗外。
擂缽街醫術最高明的醫生,私下里做著販賣情報的工作,擂缽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矢琶羽深知醫生森鷗外那里會有關于那個稀血小鬼的信息。
把森鷗外交代的黑色行李袋帶回去,接著再提出交換信息的要求就夠了。
剛接近大橋,風就將血腥味帶到了他的面前,矢琶羽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手心的眼睛靈活地轉動,將信息反饋到他的腦海中。
不久前,三個提著黑色行李袋的男人從這里走過
矢琶羽緩緩邁動腳步,跟隨著地面箭紋追尋著那三人的氣息,一步兩步,然后停在了橋邊的圍欄處。
望著系在欄桿上的繩索,矢琶羽眉心微蹙,腳下用力整個人輕輕踩到了欄桿上。
他伸手看向下方,三個男人的氣息拐進了橋洞便再也沒有離開的“紋路”,有意思的是,空氣中的血腥味正從下方的橋洞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看來森鷗外交代給他的事情沒準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嘴角勾起獰笑,矢琶羽縱身一躍落到了橋下。
但是正對風口的他瞬間就聞到了河道垃圾發酵的惡臭味,矢琶羽抬袖掩面,滿臉的嫌惡。
無法原諒,就連空氣都是骯臟的,一秒都不愿意多帶,矢琶羽轉身就要離開,但這時,他突然感覺手背微微發燙。
這不是鳴女出現時的反應嗎
鳴女,誰來了
無限城中,鳴女撥動琴弦將自己移動進那間起居室中,她遠遠瞧了一眼,還沒看到哪扇幛子門打開,一道冰冷的吐息便落于耳側。
“你好呀,琵琶小姐”
鳴女厚重劉海下的粉色眼睛瞬間睜開,她絲毫沒有停頓直接撥動琴弦把人丟了出去。
鳴女
堤岸上的矢琶羽等不到鳴女的回答,便直接臉色難看地跳回了大橋之上。
不過空隙不過一秒,一位頭頂毗盧帽,穿著西式和服披著黑色法衣,頭頂黃黑色毗盧帽的男人便出現在堤岸之上。
他白橡色的頭發俏皮地外翻著,逸美清俊的臉蛋上也掛著悲天憫人的溫柔笑容,這便是十二鬼月上弦之貳的童磨。
黑色的睫毛顫了顫,童磨睜開眼睛,他仰著頭,好奇地彎著眼睛望著大橋之上的矢琶羽,滿臉純善。
阿拉,好神奇哎我們居然可以這個樣子交流嗎
矢琶羽瞬間就明白鳴女為什么不說話了,這一次來的鬼,居然是上弦之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