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探究那個答案,中也在對方提出要暫住在這里的時候,毫無異議地答應了下來。
每天望著同樣的景色,吃著同樣的菜品,中也甚至會恍惚,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如果不是早上矢琶羽突然說新年要來了,中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喂,小鬼,又在發呆嗎?”
身后的地板吱吱作響,矢琶羽的衣袍出現在身側。
中也沒有扭頭,他的視線還停留在竹筒上。
“矢琶羽,你有幸一郎他們的消息嗎?”
矢琶羽理了理衣袍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們一家都很好,每個人都很健康地活著。”
又是這樣的答案。
中也慢慢攥緊了拳頭。
他無數次詢問過幸一郎一家的事情,可是矢琶羽每次都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回復。
等他問道幸一郎的新家具體在哪里時,矢琶羽就會找其他事情扯開話題。
不對勁——
就算是中也再怎么遲鈍,他也發現出了矢琶羽的不對勁。
也許那所謂的私生子也是假的吧,矢琶羽和幸一郎應該還有什么他不知道故事。
中也眼眸微動,突然勾起了嘴角。
“今天的晚餐還是吃鯛魚嗎?”
“天天吃這個,感覺渾身都是魚味了,我說,矢琶羽,能不能換個菜呢,很久都沒有吃到山棘了,奇怪,集市上沒有買的嗎?”
他故作好奇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本以為自己會被嘲諷,但是矢琶羽的反應卻讓中也有些意外。
“……山棘是嗎,我知道了。”矢琶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語氣淡淡地答應了下來。
他的配合,讓中也忍不住側目。
“那,再加一個丸子?”他試探道。
“……我知道了。”
“!!那再來個烤年糕吧!”
“……好。”
“啊還有壽司,那個壽司也來點吧怎么樣?”
“夠了,你想挨揍嗎?”
隨著中也的要求越來越過分,矢琶羽額頭鼓起了井字。
他也意識到了這幾天對中也的態度似乎有些苛刻,不讓人出去,就這么拘束在院子,出于幸一郎殘存的良心,矢琶羽本來打算彌補一下中也的。
但是誰能想這小鬼居然蹬鼻子上臉,張嘴要吃壽司,誰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食物,該怎么構建。
一直憑借著記憶中的食物味道認知構建早晚餐的矢琶羽,覺得中也要吃壽司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于是矢琶羽站起身來,不想繼續待在這里聽中也的任性要求。
“閉嘴等著吧,任性的小鬼。”
他雙手揣在袖子里轉身離去。
等那吱呀的地板聲遠去,中也的表情變得認真嚴肅起來,他也站了起來,定定看了一眼矢琶羽離去的方向,中也走向了一直沒有踏足過的、廊道的深處。
這一個多月以來,天色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即使在白天,中也也很少有機會能看到太陽,白天與夜晚的分界線也變得模糊曖昧不清。
出乎意料,那長長的廊道的盡頭是一條通向不知名地方的走廊。
那走廊的深處漆黑一片,仿佛大張著嘴巴等待獵物入腹的怪物,中也停在原地有些躊躇。
——進去吧,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
哎?有人說話?!
中也一愣,隨即便警覺地轉身,但是他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斷手寄身在黑暗之中,手背上的眼睛玩味戲謔地望著下方的中也。
——進去吧,你想知道的都在那里。
那猩紅濡濕的舌頭靈活地舔舐著潔白的牙齒,他輕磕牙齒,發出了讓人不舒服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