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說。”
李伯嘆了一口氣,選擇另一種比較溫和的說法,“先生只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傷人而已。”
“那就是了。”江淮安低笑一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梢,最后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出神,“我感覺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孟涵了。”
他回想起他最后一次見到孟涵的場景那時候他早就發現了孟涵想要逃走,于是就把人鎖在房間里,還拿年幼的江橙橙作為籌碼逼她留下。
彼時的孟涵已經瘦的嚇人,看著他又哭又笑,聲嘶力竭道,“我真想殺了你,江淮安,我真想殺了你啊”
“但我不舍得,可你怎么能對我這樣對我,這樣傷害我”
那時候的他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對孟涵那么好,孟涵還要說自己傷了她。
直到今天,這個問題好像有了答案。但當這個答案愈發清晰,他就愈發察覺到一個痛苦的事實孟涵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橙橙睡了很久,她還夢見了前世的那些事情,她一直以為自己忘了,但事實上,她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院長如釋重負的笑,煙頭燙在掌心的痛,躲在衣柜里的懼,還有拖著重傷的身體走到警察局的恨。
在夢里,她是為愛而生的人,卻一生都苦惱于找不到真正的愛。
江橙橙睡醒后坐在床上,捂著臉緩了好久。
最后在洗手間的鏡子里看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才告訴自己過去的江橙橙已經死了,現在的江橙橙,不會過得再比以前苦了。
不就是自作多情以為沈長明喜歡自己嗎這有什么好難過的支楞起來江橙橙
然而下一刻,昨天她和江淮安的對話就竄進江橙橙的腦子里。
江橙橙“”淦
江橙橙小心翼翼地走下樓,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看江淮安有沒有在。
善解人意的李伯看見自家小姐這副模樣,忍俊不禁道,“小姐下來吧。先生一大早就出門了。”
江橙橙干笑了幾聲,慢騰騰地挪下樓,坐下。
她瞄了瞄忙碌的李伯,抿抿嘴,最后才小聲問道,“李伯,我爸昨天是不是特別生氣啊”
李伯手上動作一頓,看著江橙橙滿眼擔憂的樣子,搖搖頭道,“先生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放心吧,先生不會怪罪小姐的。”
江橙橙聽完李伯的話后原本懸掛著的心放下了不少,小口小口地啃著土司,有些懵懵的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什么
江橙橙也沒有時間想太多。她今天起的比較晚,隨便喝了幾口牛奶就上車趕去學校了。
就在她的腳剛好踏進教室的時候,顧曉猛地撲了上來,一臉幸災樂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江橙橙看她這副嘴臉,頓感不好,“什么”
“昨晚有一個啦啦操的隊員受傷了,所以需要找一個人替補。”顧曉笑得賊兮兮,“剛剛班主任來教室,點名讓你去頂替。”
江橙橙“”
顧曉看見江橙橙一副江橙橙生無可戀的樣子,不解道,“怎么啦啦啦操是每年的熱門項目,多的是人選不上。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噢”
江橙橙冷笑一聲,“我昨天和你說過,我四肢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