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操場。
沈長明參加的比賽項目是1500米,他的訓練場地就是室內籃球場前的操場,離江橙橙所在的距離并不算太遠。
他脫下外套疊在旁邊,熱身后就繞著操場跑了三圈才停下。就在他想拿水杯喝水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外套被人用水浸濕,而一同擺在旁邊的水杯早就空空如也。
沈長明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干的
沈岳和其他男生站在不遠處,嘴角掛著挑釁的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沈長明垂下纖長的睫毛,掩去眸子里陰沉,附身撿起濕透了的外套和水杯,轉身就想要離開。
他對沈岳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沈岳就是想讓自己沖動行事,才好找借口搞他一手。
他沒那么傻,會上沈岳的當。
沈長明想走,但沈岳可沒有那么輕松就放人走。
他擋在沈長明面前,腦海里盡是早上江橙橙為這人出氣的樣子,心里又是一陣煩躁。
沈岳想不明白為何江橙橙要為沈長明出面,明明他才和江橙橙是一個階層的人,沈長明何德何能可以和江橙橙并肩而行
沈岳越想越氣,連帶著面目都扭曲了幾分,望著面前沉默不語的沈長明譏笑道,“這次怎么不喊江橙橙來幫忙了”
沈長明朝他投去淡淡一瞥,并不打算理這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他旁邊走了幾步企圖繞開這個人。
沈岳看見沈長明不反擊,便愈發囂張起來,繼續擋住對方的去路,欠聲道,“哦,我忘了,江橙橙沒時間管你吧”
“也是,你就是江橙橙一只召之即來的狗。”沈岳說完這話還故意笑了幾聲,其中的嘲諷意味十足。
沈長明依舊是一副風雨不動的模樣,索性也不離開,插兜站在原地,睥睨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男生,眼底盡是一片漠然。
沈岳最厭惡的就是沈長明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
他還記得自己初次看見沈長明時,對方也是這副模樣。面對著堂皇富麗的沈宅,這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好像他所在在意的東西在對方眼里就是垃圾,這讓一向自尊心頗高的他感覺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尤其是爺爺告訴自己,這人也會加入繼承人之爭,他就對沈長明徹底恨之入骨。
一個見不得光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和自己爭。
“你喜歡江橙橙吧”沈岳瞥到少年眼里細微的波動后,惡意道,“可惜了,你注定得不到她。今天晚上我就去求爸爸,讓他找江叔叔商討聯姻的事情。”
沈長明鳳眼里的冷芒逐漸顯露,下頜角也無聲地繃緊,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但沈岳并沒有把對方的反應放在心上,繼而說道,“當然,你要想撿破鞋也沒關系。等我玩完江橙橙”
沈岳說到一半的話被迫卡在喉嚨,沈長明大手狠抓住他的衣領,衣領勒著沈岳的脖頸,讓這人臉上只剩下一層豬肝色。
沈岳使勁想要掰開那雙大手,卻無法撼動半分。
并不是沈岳的力氣太小,而是沈長明常年干勞力活,手上的力道自然比同齡的人大上許多。
沈長明的臉上暈著一層陰鷙之色,眼里的黝黑深得不可見底,他和沈岳對視,神色沒有半點退色,“沈岳,我對你家那些東西沒動什么心思。你要針對我,我不在意。”
“但只要你敢碰到江橙橙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后悔。我勸你不要輕易試試。”
“你知道的,我賤命一條,什、么、都、不、怕。”
語畢,他就驀然松手,缺氧的沈岳連續倒退了幾步。
沈長明最后掃了一眼這人,正想要轉身離去,忽然聽見背后的室內籃球場傳來了女生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