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橙拉到最后看了一眼署名,在看到意料之外的署名后猛地抬起腦袋看向江淮安,神情一片錯愕。
而坐在沙發上的江淮安對江橙橙的反應倒不是很意外,只是瞥了她一眼,最后起身上樓。
與此同時,幾萬公里外的國家。
在播放著優雅樂曲的畫廊里,一個女人站在一副畫作面前,盯著那被油彩一筆筆勾勒出來的心血之作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孩,杏眼柳眉,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她奔向畫畫的人,發絲被微風吹過,卻無法遮蓋住那抹燦爛的笑,還有那雙淺瞳里的碎光。
女人身穿一身干練的黑色西服套裝,和畫里的人長得非常相像。
一旁前來參觀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驚奇地問道,“這副畫里畫的是你嗎”
“不,”女人涂著口紅的唇微微彎起,眼神柔和,“那是我的女兒。”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走來一個男人,金發碧眼,走得又急又快,“ng”
被稱作“ng”的女人看著滿臉焦急的男人,也沒多意外,只是懶懶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異國男人環視了一圈周圍看畫的人,將女人半拉半拖扯進休息室,扯了扯領帶,“你瘋了嗎這個時候發律師函給江淮安”
女人靠著墻點了一支煙,勾著上挑眼線的杏眼微闔,吸了一口煙才說道,“我不能再等了。前段時間有人告訴我,橙橙從樓上摔下來了。讓她繼續呆在江淮安身邊,我不放心。”
此人正是江橙橙的母親,孟涵。
“那你就不怕江淮安再派人把你抓回去嗎你忘了之前他”
“我沒忘。”孟涵的臉在飄渺的煙霧里若隱若現,只能聽見她淡淡的聲音,“但我和過去不一樣了。江淮安這次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了。”
男人顯然對孟涵的做法無法理解,幾乎是勸阻道,“ng,你女兒一年后就成年了,你現在爭這個撫養權毫無意義,而且你離開她已經八年了,你確定她會在法庭上選你嗎”
孟涵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抽煙,顯然是被男人的這席話擊中。
她沉默半晌,才重新直起身子道,“就算這樣,我也要回去。”
說完她又不顧男人的阻止,繼續道,“我已經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國。這件事你不用在勸我了。”
男人怎么會不知道孟涵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當初他受顧家的委托,帶著孟涵離開國家,四處躲避江淮安。
那時的孟涵神經異常衰弱,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十分瘦弱,據說是絕食和江淮安做反抗導致的。
他原本以為孟涵也就這樣了,誰料這人在半年后開始去看醫生,養精蓄銳,甚至重新拿起了自己深愛的畫筆。
也正因為如此,孟涵才能在今年的藝術界大放光彩,成為了被前輩和同輩津津樂道的天才畫家。
而他萬萬沒想到,孟涵在收獲名和利后,會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到那個盡是噩夢的地方。
男人看著踩著高跟鞋離開的女人,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拐角,他才低頭輕嘆一聲。
真是一段孽緣。
江橙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天都快亮了,她都還睡不著。
江淮安給她看的文件正是孟涵發來的律師函,大致意思就是要和江淮安搶奪江橙橙的撫養權。
江橙橙努力回想了半天,都沒想過全書中有孟涵這個人出現過。
而如今,孟涵卻突然發來律師函,還說自己要歸國,著實把江橙橙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