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先前還一副高風亮節的野種,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決定回沈家
沈太爺身體不如一日,早已力不從心,而他爸也是廢物,已經被沈太爺踢出了繼承人之爭。
此時正是沈家之爭最激烈的時刻。
他一開始是沒有任何擔憂的,畢竟他媽出身名門,給他的資助不可小覷。但現在沈長明也攪合進來,于他而言確實是當頭一棒。
更雪上加霜的是沈太爺曾當眾夸過沈長明這人。
沈太爺是典型的利益至上的商人,相比于親情血緣,他更在意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能不能長存。
所以于他而言,哪怕是野種的沈長明也有資格繼承沈氏,不過前提是足夠聽話。
沈岳望著即將離開的沈長明,低吼道,“沈長明你這個雜種”
“你以為這樣我就動不了你嗎”
他目眥欲裂,近乎失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江橙橙也是,她竟然敢看不起我這個賤人”
沈岳被人用手肘死死抵在墻上,臉上因為窒息和過激的情緒漫上紅意,嘴巴也像條掙扎的死魚一樣微張。
沈長明沒有因此而松手,反而更用力,暴虐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沈岳也不害怕,反倒是笑了,一字一頓艱難道,“你有、有本事殺了我呀到時候你進去了,江橙橙會哭吧呃”
沈長明的手已然握拳,就差最后砸下去。
但在這最后關頭,他還是松開手,看著沈岳癱倒在地,冷聲說道,“你要是敢對江橙橙下手,我會讓你比現在痛苦百倍萬倍。”
“我會讓你心心念念繼承的沈家垮掉,讓你變成一個和我一樣的窮鬼,被人侮辱被人鄙視。”
沈長明蹲在他的身邊,用最輕柔的語調說著最狠的話,“我不會讓你死去的,我要讓親眼讓你看著這一切發生,受盡折磨度過你的一生。”
語畢,他便洗了洗手,重新拿起那個粉紅色的水杯,不再看沈岳一眼,轉頭離開。
沈岳癱坐在地,不斷輕咳,就在他費力想要撐著地板站起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只白皙纖細的手。
他抬頭望去,看見來人是誰后,滿眼的戾氣依舊未消,語氣不好地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這場沒有觀眾的小鬧劇結束后,沈長明就徑直回了教室,對江橙橙也沒有提起過。
兩人就這樣在教室一起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閉幕式結束以后,江橙橙才突然問道,“沈長明,你國慶假期有什么事情嗎”
“怎么了”
“就問一下嘿嘿。”江橙橙笑道。
沈長明思索片刻,才給出理所當然的答案,“應該是去兼職。國慶假期的工資雙倍。”
雖然這是醫療之中的答案,但江橙橙還是難免有些失望,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嘴上說道,“那我就乖乖呆在家里復習啦這次月考,我可要把你從第一的位置上拉下來了哦”
女孩邊說邊戳了戳沈長明,飛揚的眉眼透露出她的胸有成竹,耀眼得叫人挪不開眼。
沈長明勾了勾唇,伸手彈了一下對方腦袋上的蝴蝶結,含笑順應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相視一笑,并肩走在放學的人群之中。
擁堵的人群時不時推搡著迫使兩人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尖相貼。指腹的暖意表達著兩人心知肚明的青春密事,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戳破這層紗,而是讓其淹沒在人海之中,宛如在等待一朵花開般,默默等候著最佳的時刻到來。
與此同時,兩個街道外的小路上。
謝夢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手上的報名表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直到現在還在猶豫不定
謝夢因為自己的外表和家庭條件被人嘲笑否定慣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身上也有被人肯定的東西。
哪怕收到的是江橙橙和語文老師的肯定,謝夢也依舊陷入自我懷疑。
她甚至還覺得把自己的照片貼在報名表上都不配。
就在這時,一陣稍強的晚風拂過,吹走了謝夢手里輕輕捏著的紙張。
她驚叫一聲,上前就去追,直到跑到一輛機車面前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