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a班原先是打算在國慶假期舉行一次班級團建的,但結果國慶假期開始第一天a市就開始下起了小雨,讓他們不得不另尋時間。
江橙橙坐在窗前,放下手中的筆,看著眼前寫的滿滿當當的數學卷子,深深吐了一口氣。
她正在為國慶假期結束后的第一次月考做準備。
江橙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那人發來消息又悻悻地放下。
也是。
a市是國內的旅游大省之一,每年國慶的客流量都巨大,現在沈長明估計忙得焦頭爛額了吧。
思及至此,江橙橙便收回了想要發消息的手。
她晃了晃腦袋,重新拿起紅筆開始改考卷,腦袋里的胡思亂想徹底被摒棄在腦后。
但江橙橙并不知道,此刻沈長明并沒有如他所料在某個地方打工忙碌。
城市的另一端,沈家大宅。
沈長明被人領著走進這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周遭都是其他人刻意壓低聲音的議論聲和不懷好意的善意。
沈長明的臉上神色淡淡,他早就知道會面臨什么樣的情況。
少年一身簡單的黑衣衛褲,但卻仍憑借著那張清雋淡漠的面容吸引了無數視線。
從頭到尾他的傲骨都未曾因為那些人的難聽話傾斜半分,就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沈長明作為沈家最不入眼的私生子被沈老爺子接回家的時候,引起了沈家內部一陣驚濤駭浪。
沈岳的母親鄧晴率先表示極度的不認同,當著主位上的沈老爺子就喊道,“爸,沈長明他怎么能回沈家,他——”
沈老爺子端坐在主位上,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威嚴不減,看見鄧晴的失態也只是掀起眼皮子掃了對方一眼,眼底的精光讓原本還不滿的鄧晴霎時安靜,囁嚅幾聲,坐回位置上。
在沈家,沈老爺子就是絕對的權威,不容置疑。
沈岳看見自己的母親突然不說話了,心里暗自著急,剛喊了一聲“爺爺”就被鄧晴拉住。
鄧晴朝心急的兒子搖搖頭,示意他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沈老爺子環視了一圈周圍,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異,心思都不一樣。
可惜沒有一個能用的。
“今天讓沈長明回到沈家就是為了告訴大家——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只要你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有能力的都有希望當上沈家的繼承人。”
沈老爺子話音剛落,大廳門口就出現了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正是被領進來的沈長明。
沈長明面對著和之前生活環境大相徑庭的大宅,心里并沒有任何波瀾。
于他而言,不管看上去多雍貴,沈家都是一個散發著惡臭的地方。
沈長明視線沒有落到臉都漲成豬肝色的沈岳身上,而是望向主位旁邊的中年男人。
沈父人過中年,終年花天酒地,沉浸在花街柳巷之中,此時已不見最初的風度翩翩,只剩下酒色所致的頹喪之氣,哪怕身穿手工制作的西裝都無法掩蓋一二。
沈長明看出了沈父眼底的迷茫,心底的冷意愈發濃厚。
這人連自己都不知道,怕是也不記得沈蘭,更忘記了沈蘭的慘死。
一想到這里,沈長明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握拳,結實的小臂上青筋橫生,顯示著此時心里潛藏的恨意。
原先坐在上位的沈老爺子看見沈長明后,拄著拐杖走到了沈長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