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橙剛才在靠近何杰的時候聞到了對方身上那股濃重的酒味,估計這個人還涉及了酒駕。
何杰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自然一清二楚,他知道對方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以前這種事他不是沒有干過,也不是沒有出事,只是那時候他爸還會給他收爛攤子。
但方才沈長明那句話一出來,估計自己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杰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五米開外的沈長明,望見對方幽深的眼底那潛藏的冷光,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
他咬了咬牙,回頭朝江橙橙低聲道,“你要是今天幫我說個好話,我保證以后你讓我干什么我都可以。”
“但是……”何杰看著面無表情的江橙橙,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接著道,“如果你還這么倔強的話,等我出來以后,有些事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江橙橙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自己。
她氣極反笑,原本淡漠的目光里終于被這個厚顏無恥的人惹得帶上了怒意,“你倒是說說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區區一個何家就敢說這樣的話,”江橙橙聲調微高,“你當我江家是死的嗎?”
“江家”二字一出,何杰的身軀就猛然一陣,那雙上揚的眼里登時充斥著難以置信,“你是——”
“家父江淮安。”江橙橙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對于像何杰這樣的人,只有拿出江淮安的名頭他才不會如此囂張。
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的東西罷了。
果不其然,江橙橙此話一出,何杰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就連雙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了自己這回一次性踢到了兩個鐵板。
江橙橙不想再浪費口舌在這樣的人身上,扭頭看了一眼趕到的警車,語調頗冷,“你不用求任何人。”
“做錯了事情就要自己去承擔。”
話音剛落,江橙橙就沒有再看他,而是徑直朝不遠處靜立看著她的沈長明走去。
沈長明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在這一刻身邊的噪音在這一刻全然消失,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江橙橙站定在離沈長明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神色復雜的男人,微微歪過頭,輕笑一聲,道了一句,“好久不見。”
沈長明早在江橙橙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腦中沉寂已久的系統第一次出現,告訴他,由于江橙橙對過去的事情太過于執著,再加上外力沖擊,系統已經無法封住對方的回憶了。
三年前沈長明在做出讓江橙橙忘記一切的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想過今天的事情。
他有試想過江橙橙會因為這件事怨恨他,打罵他,怒斥他,但沒有一種想象是和現在的場景一樣的。
江橙橙整個人都很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那抹自己無比熟悉的笑意。
沈長明不知為何感覺喉中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種比三年前車禍時更加濃厚的失去感瞬間竄上他的心頭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緩了許久才在對方深深的注視中回了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