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橙百無聊賴地坐在江家老宅的沙發上,視線落在正在播放狗血劇的電視上,在電視巨大的屏幕之上反射出她若隱若現的面容,她滿臉寫著不耐。
原本她正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玩手機,但方才李伯突然上樓喊她下來,說是江淮安馬上要到家了,讓她下樓等著,說是有東西要給她。
盡管江橙橙面上不顯,但對于一直漠視自己的江淮安突然說要給自己東西這件事,心里還是盡是期待。
江橙橙的本質和江淮安九成九像,兩人從來不會好好說話,什么情緒都往心里藏。
此刻江橙橙表面上看似不耐,其實充斥滿心的都是期待。
就在她思緒散發想著江淮安會給自己送什么東西的時候,庭院傳來了停車熄火的聲音。
江橙橙想要上前去迎,但是想到江淮安前段時間因為自己撕了孟涵的照片,露出的那副狠戾神情又默默縮回自己伸出去的腳。
沒過幾分鐘,客廳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江淮安踩著一地的月光踏入屋內。
江橙橙沒有扭頭去看對方,更沒有打算開口說話。
江淮安一進門就看見江橙橙窩在沙發里的模樣,也察覺到了對方從眼角余光里的窺探。
他今天工作了一天,早就被工作上的瑣事磨得什么心情都沒有,也懶得去猜測眼前的女孩在想什么。
江淮安也沒有和江橙橙說話,而是掃了一眼對方,就朝自己身后的人開口說道,“進來吧。”
江橙橙的眼神也在江淮安的招呼聲中自然而然地過渡到跟到剛進屋的那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高挑瘦削,面色蒼白的少年。
那人留著一頭微長的頭發,及眉的額發已經夠到了眉梢,微微遮住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宛如深夜漆黑的眼眸格外深邃,就好像一汪波瀾不驚的井水,平靜卻又深藏危機。
江橙橙幾乎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人絕非善類。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見江淮安自顧自說道,“他叫沈長明,以后他就跟你一塊去上學。”
“我不要。”江橙橙想都沒想就回絕了,她的手指已經把衣服的一角揉得發皺。
然而江淮安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拒絕,揉了揉隆起的眉間,繼續說道,“沈長明今后會把你在校內校外的事情都告訴我,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你自己看著辦。”
江橙橙知道江淮安是讓她少惹是生非的意思。
而江淮安之所以這么說自己的原因是,這些日子她一直和別人鬧矛盾,更甚的時候甚至還動手了。
這些事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
江淮安也被校方的人多次告知江橙橙在學校干的事情,一時間對這個不像自己又不像孟涵的女兒感到煩惱。
于是他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牽制江橙橙。
今天下午他去地下拳場打拳散心的時候,才看見沈長明。
沈長明看上去比對手瘦弱得多,但面對敵手的時候依舊不畏不懼,且招招下狠手,不留給對方任何一個還手的機會。
江淮安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和眼前的少年有過一次短暫的交際——他曾經拿出一張巨額支票放在拳館,放話給所有人,只要有人能打過他,就把這張支票給誰。
前赴后繼的人自然數不勝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挑戰他的人也日益減少——畢竟從來沒有人把他打倒過。
就在江淮安以為不會有新的挑戰者出現之時,沈長明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少年總是帶著一身折不斷的傲骨,也總是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彼時的江淮安還有事,自然不打算和對方繼續死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