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今天下午就坐飛機到國外去考察子公司了,因此餐桌上只剩下江橙橙和沈長明兩個人。
江橙橙看了一眼那個常年不在的主位,心頭的無名之火越燒越烈。
終于,在克制不住的怒火之下,江橙橙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拍飛了沈長明的勺子,厲聲說道,“這是我的家,給我滾出去!”
江橙橙的腦袋里早就一片漿糊,說的話都沒有過腦子——
“你不過是花錢雇來的,有什么資格和我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小姐!”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李伯在此時出口喝道,及時拉回了江橙橙的神志。
江橙橙也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說了很傷人的話。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抬頭對方上那雙一直看著自己的雙眸,咬了咬唇,輕哼一聲就跑走了。
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沈長明一人。
周圍聞聲趕來的傭人也在悄悄細語。
李伯看著神色未變的沈長明,有些歉意地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啊沈同學,我家小姐脾氣大,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被眾人的碎言包圍的沈長明仍舊沒什么過多的神情,只是望向少女消失的方向說道,“我去找她。”
實際上,沈長明并沒有任何多余的感受。
對于他而言,承受江橙橙的惡語相對也是工作內容的一部分。
他早就預料到了。
比起肉體上的受創,精神上的攻擊對他來說幾乎毫無作用。
……
江橙橙消失的方向直指是后花園。
等到沈長明發現那抹藏在紫藤下的身影時,那個人像是在跟誰說話一般碎碎念——
“麻薯,你說我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啊?”
“但是我又沒錯,你說對不對?”
“不過好像確實有一點重。”
沈長明腳下一頓,躲在攀滿爬山虎的柱子下面看著江橙橙。
透過月色可以看到,江橙橙手上正抱著一只通身白色,背上布滿淺黃圓痕的小貓。
那只小貓看上倒是通人性得很,江橙橙說一句,它就喵一聲。
江橙橙聽到懷里的小貓又喵了一聲,又繼續自言自語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嘛。”
“不過當面道歉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就給他寫一個小小小……小紙條。”
“能得到本小姐親筆寫的紙條,他就該開心了哼!”
江橙橙邊把玩著手里的小貓爪子,邊哼哼說道。
沈長明雙手插兜倚靠在柱子上,聽著背后不斷傳來的碎碎念,第一次覺得那個囂張跋扈的人身上倒也不全是令人討厭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