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明布著繭子的指尖摩挲著那只傲嬌小貓咪,許久才哼笑一聲。
這個大小姐也不是完全沒救了。
沈長明將這張紙片夾在他的筆記本里,便拉滅了書桌前的臺燈。
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但沒過多久,銀白色的月色就從散開的烏云中潑灑向這片人間,讓那坐在窗前的人眼里漫上了細微的光。
午夜的微風吹拂,抹去了白天余下的盛夏溫熱,也給沈長明帶來了庭院芒果樹的清香,清且甜。
……
翌日,一向喜歡賴床到中午的江橙橙難得起了個大早。
此時的她正坐在餐桌前,打著哈欠等著那一個人的出現。
昨天江橙橙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寫出那三個字,還一鼓作氣地塞到沈長明的房間里。
背靠江家大樹的江橙橙從來就沒有和人這么正兒八經地說過道歉,不是她不會道歉,而是她覺得那些人不值得被道歉。
雖然江淮安總是說她在學校惹是生非,但那人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學校里做出那樣的舉動。
江淮安是一個極為注重結果的人,他從來不在意過程,只會關心結局。
就像他在意的是江橙橙在學校惹禍,而不在意江橙橙為什么這樣做。
而江橙橙之所以一直在學校里惹事的原因是那些人說了很多不入耳的話。
他們拿著江橙橙父母的事跡當成談資,暗中對江橙橙指指點點。
起初的江橙橙對于這樣的人會直接動嘴,甚至上手。她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也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但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和她從來不解釋,導致她成了整個學校的學生最為厭惡和警惕的對象,只有那些想要攀上江家的人才會來和江橙橙為伍。
江橙橙偶爾也會感到寂寞。只不過這種寂寞很快就會被那些異樣的視線打散。
或許以她的情況,天生就不需要朋友。
……
江橙橙在打第三個哈欠的時候,通過朦朧的淚眼,她終于從樓梯拐角看見了沈長明的身影。
她連忙合上嘴巴,到嘴邊的哈欠也無處發泄,下一秒那個哈欠直接變成了一聲響亮的嗝。
剛進餐廳的沈長明自然也能聽見那一聲響亮的嗝,腳步也驟然止住。
原本氣氛還算松弛的餐廳頓時一片死寂。
江橙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張臉已經漲紅了,但是她還是死命端著一張臉,以自認為優雅的姿勢喝著粥。
沈長明掃了一眼少女紅得可以滴血的臉蛋,盛滿淡漠之色的眸子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但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坐到位置上,神色自然地吃著自己的早飯。
江橙橙見沈長明沒有說什么,發燙的臉頰才一點一點地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在湯勺筷子觸碰之間,餐廳的氣氛也逐漸緩和。
在江橙橙吃了三個鮮肉包子壯膽之后,她才佯裝不經意問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