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橙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被張媽緊緊抓著不放的人拉到自己身后——
“沈長明是為了幫我!”
江橙橙的這句話讓張媽張確乃至趕來看熱鬧的人都瞬間安靜了。
他們還以為江橙橙會像以往一樣,站在張媽這邊。
張媽見江橙橙這次沒有按常理出牌,整個人也有些愣,但馬上干笑道,“小姐,怎么能說幫嗎?張確也沒對您做什么吧——”
“他只是沒來得及做。”江橙橙此刻的聲音并不如平常那般嬌俏,而是冷且沉,聽得張媽一陣心悸。
張媽看見江橙橙冷凝的臉色,登時知道大事不妙,連忙見好就收,側身狠狠在張確打了一下,“你個混小子,我知道你喜歡小姐,但怎么能這么唐突呢!?”
“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能這樣呢!?”
沈長明垂下眼眸,眼眸微微瞇了一下——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大小姐面對這樣的局面會怎么做。
是順著張媽給的梯子下,還是……親自踹了這梯子。
在張媽的印象里,江橙橙一直是一個很容易拿捏的大小姐,她將江橙橙的感情當作自己獲利的籌碼,不斷地壓榨,只為拿到那些迷人眼的金錢。
所以在這次,張媽也以為江橙橙會乖巧地踩著自己的樓梯下。
但出乎意料地,江橙橙并不打算這樣做。
她看了一眼面露不甘的張確,心里的厭惡愈發濃厚,“我之前不是說過,張確是閑雜人,不可以進入江家嗎?!”
“李伯,今天值班的人是誰?”江橙橙沒有顧及張媽那張鐵青的胖臉,徑直朝趕來的李伯問道。
李伯瞥了一眼張媽,淡聲說道,“是陳軍。”
張媽中年喪偶,自己一個把張確拉扯長大。
這幾年張媽和陳軍的關系匪淺,大有搞一段夕陽紅的趨勢。
“把他辭退了。”江橙橙說話的聲音很輕,卻仿佛一記記重拳砸向張媽的腦袋。
張媽一時也顧及不上自己周圍還有人,連忙懇求道,“小姐,小姐!這事真不怪老陳啊!”
“是我今天真的身體不舒服,才求了老陳讓他放我兒子進來頂班的……”
“那更該辭退了。”江橙橙望著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心里皆然是一片悲涼,“家里的傭人不聽雇主的,聽傭人的。張媽,你說這傭人該不該辭?”
張媽被江橙橙這不留情面的回懟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面前狼藉一片的局面更加焦急。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走向尾聲的時候,就聽見江橙橙又澀著嗓子說道,“張媽,你這段時間天天讓兒子來頂班,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這樣吧,”江橙橙和面露微笑的李伯對視,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李伯,給張媽發一筆錢,就讓張媽退休了吧。”
此話一出,張媽整個人腿霎時間就軟了。
她這人心眼本來就多,怎么會不明白江橙橙的意思。
江橙橙表面上說的好聽是“退休”,實際上的意思是要她卷鋪蓋走人!
張媽此時還沒能從讓張確娶了江橙橙,然后吞下江家的糊涂大夢清醒。
她用著哭腔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念著自己和江橙橙的從前,企圖讓那個單純的人回心轉意。
結果江橙橙只是最后回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