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離學校并不遠,在距離學校只有兩個街區的高級公寓里。
如果順著巷子走,不稍片刻便能到家。
許青珠今天就和往常一樣抄巷子的近路。一路上的風景和平時并沒有太多的差別,但可能因為今天是陰雨天,所以巷子顯得有些陰森可怕。
許青珠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企圖讓那些胡思亂想全部消失,腳下步伐加快,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而就在她距離家里只剩下一條小巷的距離時,許青珠看見一貫無人的小巷里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上背著黑色的書包,整個人斜靠在小巷掉漆的墻面上,從對方的身形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男性。
對方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兜帽衛衣,此時兜帽也拉起蓋在腦袋上,隔著雨幕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那人指尖還夾著什么東西,偶爾有猩紅的星點一閃而過。
不知道為什么,許青珠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順著背脊吞噬了她。
她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緊緊看著那人。
可那人也沒有動,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煙,看上去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許青珠見對方許久沒有動作,整個人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了不少。
她一邊在心里暗暗說自己想太多了,一邊抬腳往對方那邊走去。
小巷并不寬闊,反而因為沿路經常堆著雜物,所以顯得愈發狹窄。
許青珠從那個男子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兩人只隔著半臂的距離。
也不知道為什么,許青珠在路過男子身邊的時候突然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步入眼簾的就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褲兜不遠處還有一個白色的標志——
那是附中的標志。
電光火石之中,許青珠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瞳孔皺縮,剛抬步想跑就被對方長臂一伸,牢牢逮住了書包。
那人也懶得廢話,見她發瘋了一樣想跑,直接手臂一個用力,借著書包把人拉回來,隨后摁在小巷墻上。
許青珠剛想大聲尖叫,卻被那雙弧度鋒利的鳳眼里的寒意給震住了,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沈長明冷冷地望著她,吐出兩個字,“閉嘴。”
許青珠當即也認出了沈長明,她這時候還以為沈長明是江橙橙派過來找自己麻煩的,登時整個人淚如雨下,使勁搖著頭。
沈長明見對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并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情,而是開口道——
“有些話能說不能說,你自己應該有數。”
“我從來不打女的,當然,你如果想當這個例外,我也不介意。”
“我不想從你嘴里再聽見和江橙橙的名字,如果做不到,那么……”
沈長明頓了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水杯,里面盛滿了剛燒好的開水。
他漫不經心地拎開水杯的蓋子,將水貼著許青珠的腿部倒下。
開水并沒有澆到許青珠的腿上,而是徑直倒到了地上,偶爾濺起一兩滴滾燙的水珠落到許青珠的小腿上,讓她低低喊了一聲。
沈長明做完這一切,才緩聲道,“下一次這杯水澆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