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自己能和江淮安說的已經說完了,要是這人還是不死心,那她也沒有什么法子,只能讓江淮安自己把南墻撞疼了再回頭。
江淮安起先還以為自己能和孟涵說上幾句話,但看見這人閉目休息之后,薄唇微張,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江淮安雖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過車,但他開車技術依舊非常到位,整個行進過程中開的又快又穩,讓孟涵逐漸進入了朦朧的狀態。
在離家的最后一個十字路口處,紅燈亮起,江淮安緩緩停下車。
他扭頭望向抱著手臂睡覺的人,抿了抿嘴,輕手輕腳地轉身從后座拿出一件小毯子——那是擔心江橙橙在車上打瞌睡著涼才準備的東西。
江淮安抖摟幾下毛絨毯子,最后將其蓋在對方的身上。
孟涵這些年因為先前被江淮安關在家里的原因,睡眠也格外淺,此時毛毯落在她身上的觸感自然把她驚醒。
她一下子彈坐起來,雙眼警惕地望向還保持著放毯子動作的江淮安,那模樣就像是看見了什么猛水野獸一般,讓江淮安整顆心如墜冰窟。
孟涵很快就從這種受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孟涵伸出指尖揉了揉眉梢,許久才憋出幾句話,“對不起。”
江淮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用力,手背上可見其爆出的青筋和指骨,但他搖搖頭,像是答非所問一般回答道,“不是你的錯。”
江淮安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給對方帶來了什么樣的傷害。
一直以來,孟涵都掩飾得太好,讓他無法深刻認識到自己給眼前人究竟帶來了怎么樣的傷害/
直到今天,看見孟涵那張蒼白驚慌的臉,他才知道,有些傷痛不是愈合了就會停止。
受傷的人總會留下傷疤,那種傷疤雖然沒有痛意,卻讓人無法忘記所經歷的過往。
那種深深根植于心上的疼,是比生理上的疼難受上千萬倍的。
孟涵顯然也看出了江淮安的心神不寧,但她只是看了一會兒,便重新靠在椅背上。
正如她一開始所堅定的那樣,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關心江淮安了。
孟涵認為,只要自己的態度足夠明顯,驕傲如江淮安也不會繼續再堅持這份感情了。
孟涵一邊想一邊望向窗外向后移動的風景,靜默不語。
……
很快,江淮安就帶著孟涵安全到家了。
早就聽到聲響的江橙橙正和沈長明站在江家大宅的門口等著這兩人。
江橙橙一看到孟涵下車,整個人就激動地手舞足蹈,還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到。
要不是一直密切關注著江橙橙的沈長明及時伸手扶了一把這人,怕是要摔一個鼻青臉腫。
沈長明見江橙橙這副興奮喜悅的模樣,也沒有將嘴里指責的話說出口,只是無奈提醒道,“小心點。”
江橙橙此時看見有些時日未見的孟涵,此時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只是敷衍應了一聲,便飛奔撲到孟涵身上。
前段時間,孟涵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重新回國定居。
這個決定其實孟涵一直在糾結,畢竟她的工作重心在國外。
但愛女之心終究還是抵過了一切,她最終還是決定回國。
于是在不久之前她回去國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室,把工作重心一點點挪回國內,今天才處理完所有的事宜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