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所覺的助手頭也不回地隨口回復,“那主攝老師之前不就說過了嘛,你太高上不了鏡,你想想現在天都快黑了,怎么可能來得及再拍單人”
哦豁,完蛋。
靈幻汐那后退一步,她絲毫不懷疑,眼前的這位助手先生隨時可能會被怨氣森森的淵小姐一口丸吞進肚。
助手吞完,下一個就吞搶了風頭的她。
淵,非人之物,根本不會在意自己跟食材是不是還有工作上的往來需求,又或是有二十多點滿意度的“情誼”存在。
她咧嘴狂笑,隨心所欲地打開血盆巨口,任涎水滴落在助手頭頂,欣賞他驚恐萬分卻無力逃離,像軟腳蝦子一樣亂爬的丑陋姿態。
千鈞一發之際。
“嗨嗨,不如先聽我說兩句”
那個一直沉默的黑發男人開口了,與平日里嬉笑玩鬧的表情不同,此時的他,烏泱泱的眼神深不見光,里面好像在氤氳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魔性之霧。
危險,淡笑。
“淵小姐不如直接去問問那位主攝,到底是什么樣的膽量敢讓他這樣欺辱你。畢竟,傳消息讓你千里迢迢趕來的是他,把你晾在一旁輕視你的也是他吧”
男人把下巴擱在交握的指節中間,歪了歪腦袋。
“你再想想現場有這么多人,又是開闊空間,你就算再神通廣大,也會有漏網之魚逃脫。因此就算要吃,那也得從最可惡的開始逐一享用呀。”
淵緩緩看向太宰治。
而他就像個玩弄國王的權臣那般懸掛微笑,“你可要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想清楚了。屆時,那些最想騎在你頭上的家伙一個個換上恐懼、悔恨、涕泗橫流的表情,變成灑在柔軟血肉之上的鮮美調料,難道不是更美妙嗎”
聞言,淵陷入了“美妙”的想象。
她蜷起手指啃嚙著,含混不清地說道“呵,呵呵呵你說得對。我應該慢慢來,我應該先去問問他,然后再趁他不備扯掉他的手臂,悄悄地他們全都逃不掉”
說完,淵隨手把嚇暈的助手拖在地上,瘆笑著朝小瀑布那邊走去。
“”
看完全程的靈幻汐那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在她心底隱生出一絲忐忑,她終于察覺到,那副平日里最擅長甜言蜜語的口舌,隨時隨地也能吐出滲毒的粘液來
他的目的很單純,完全就是利用一種刻意且極端的方式去反復煽動、變相操弄淵到另一邊大開殺戒,從而放過他們二人。
至于她和太宰治,此刻只要毫不聲張,無聲無息地離開現場,就根本一點事都不會有。
那至于其他無知無覺的人呢
很快,要不了多久,或許只有十分鐘吧,就通通會淪為淵追擊游戲下的“新養料”。
陷入思考的靈幻汐那無言滯留在原地,而太宰治則走到了她身旁。
他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只是不慌不忙地執起她的手,逐漸收入掌心握緊。
他語氣平和地遵求她的意見,就好像他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怎樣被選擇都無所謂的模樣。
“請問我們現在要走嗎,小汐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