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都在哭泣啊”
“這個世界都在哭泣啊”
死寂的村莊內,一個,兩個,三個直至所有人影從睡夢中蘇醒,機械般的走出門,他們望著這片大海,嘴里重復著與那個老人一樣的話語。
高處,風浪捶打的高崖,一個男人坐在高崖上,如星眼童俯瞰瘋魔般的大海與瘋魔般的人們。
他輕輕呼氣,伸手。
暗金色的石碑懸浮在其手掌中,表面不停流轉著細密篆文。
“離那種東西太近了。”男人搖頭,握住了暗金石碑,石碑輕顫。
“嗡”村子里,男孩捂住耳朵,耳中轟鳴近乎將他的神志擊碎
可突然,他睜開眼,看向四周,那些圍攏過來的人們倒在了地上,海潮不見,村子也看不見,他的手臂一沉,老人也倒下,陷入沉睡。
“這是哪”男孩不停地轉身,想辨認出這里究竟是哪里。
這時,遠方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大景王朝的官員著裝,而大景王朝在內陸,與他們所居住的大海距離不知多少距離。
他們到了大景
前方,官員走出,態度很恭敬,身后跟著官兵,他們扶起地上的人們,高舉著火把。在男孩愣神之際,那位官員朝著男孩一拜。
不,不是拜他。
男孩回頭,在他的身后是座佇立的高大百米的暗金色石柱。
瘋魔大海深處,掀起的浪潮何止滔天
手持神劍的金色神像盤坐于云端上,沒有五官的臉盯著浪潮尖端那些蒼白人影。
“萬物都將迎來終結,而此刻,我們被施與神圣”身著白袍的男人振臂高呼。
此刻,整座彌羅山被切成了兩半。數千米高的蒼白海浪從被切開的縫隙中流過,灌注進彌羅山中心處的空洞中。
彌羅門人的尸體落盡海中,再出現是,已然成為蒼白的一份子。
而彌羅深處被涌入填滿的海面在震動,似乎有某個龐然大物在海水深處呼吸。
李熄安坐在太行八陘的手掌中,狂風吹鼓起他的寬大衣袍,讓他彷若一片漆黑云海。而身后,則是那座恢宏的通天神像持劍而立。他低眸,金色童目冷冷地盯著彌羅之主。
這個時候的彌羅已經不再完整。
彌羅山被他用曦劍生生噼成了兩半,無數宮闕仙庭破碎坍塌,弟子門人死去。海水涌入神山的縫隙中,咆孝著,出現了異變。彌羅之主也不是長在山巔,他被蒼白浪潮托起,像高塔上的提線木偶。
李熄安看著“死去”的彌羅之主,什么也沒說。
在那一劍下,這個男人已經死去了。現在還存在的,大抵是披著這張皮的怪物。
這些弟子門人也是如此。
哪怕有人還幸存,沒有死去,也會被復蘇的蒼白人影圍攏上去,殺死,同化。那名氣息衰頹的白袍老者就是如此,被他的弟子們擰斷了頭顱,又在弟子的高舉下獲得新生,身軀被海水吞沒,起身之時化作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