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君王沉默。
他在想,南燭知道這件事么一個器靈,說出了他完全不知道的名字,南燭呢他知道自己在器靈是叫赫嗎嗎銘刻于根源的真名,銘刻于根源根源他深深地記下這個詞,天觀界中留下的知識也許有關于“根源”的記載。看來等這件事結束,他必須仔仔細細地翻找一遍了。
兩者在此刻默契地不再談論此事。
因為有更嚴峻的危機擺在面前。
“至尊”
青凋抬起頭,一字一頓,“九州。”
“她就在九州。”
“她果然來了。”螻說。
“是啊,這我而言是好事,那至尊抵達了九州,赫便有歸來的希望。”
“九州果真有能限制至尊的存在么”
“有。”鹿王的回答很干脆,“畢竟我親眼見過,太行宮,舊土之月。如果十萬大山中的赤土同樣存在一個相似位格的生靈,星空的色彩便會從赫身上退去。”
“畢竟只是個殘影罷了”話音未落,鹿王看向一邊,螻也隨之看過去。
血海的上方,那具龐然尸骸在漸漸散去。本就不是實物,不過是這片大地造就的投影,在過一段無比漫長的時間,殘陽會重新掛在大地盡頭,俯瞰來到這里的諸靈。
而失去了祖的威壓,藏匿在角落中的活靈們開始重新交談起來,他們竊竊私語,將目光放在螻與那鹿王身上,掃過一次又一次,探究與貪婪交織,它們在祈望這名來者也倒下,成為赤土中的一份子。
“真吵。”螻聽見青凋緩緩開口。
下一刻,青銅大鼎振鳴。
鹿王抬頭,注視鼎身表面的象形文字,目光翻找,最后落在了那座青山上。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在大地上突兀出現,一座被云霧環繞的青山憑空降臨,道門洞開,金光璀璨,無數修道士的身影出現在道門后方,他們誦經,祈禱聲入耳,彌漫天地間。
藏匿在角落深處的活靈們駭然失色。
它們在被剝奪
從這片土地上徹徹底底地剝離出去
它們生存在這片土地,看著外來者一個又一個地倒下,哪怕偶爾會讓它們去充當試煉的一環,那又如何它們永遠不死,就像赤土中的血永遠不會流盡一樣。
可現在,永恒的常識被打破了。
它們的源頭在被修改,玄青色篆文涌出,拘禁它們的本靈。再以巨力掀起它們,此時,整座大地上宛若出現一道巨大漩渦,卷進所有活靈。而載天鼎,便是漩渦的中心。
一個念頭而已。
活靈在鹿王眼中與展板上的魚肉沒有區別。
但漩渦突然終止了。
一切的一切在這瞬息止息,這片以血浸染的土地一下子變得死寂,驚人的死寂
“沒有主人的器物,怎得如此張狂”悶雷般的提問聲乍響。
螻一愣。
因為這個聲音的來源很奇怪,不是來自四周,也不是來自上方,而是來自他們身下
整片大地都在震動。
而另一邊,鹿王回應“活靈罷了,管教不好我并不介意幫忙代管。”
“哈哈哈哈”那聲音大笑,“一個器靈這般性格,我倒是對你的主人有好奇了,小鹿,你主人呢怎么不在此地”
“哦”聲音拉長了聲音,“被一個至尊殘影給拐走了。”
顯然,鹿王與螻的談話對方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不是想要找這圣地中的家伙幫忙么怎的,我便在這,求我啊你們求人怎么還甩臉子呢”
大地下方,聲音再次傳來,對方哈哈大笑。
“在哪”螻的聲音很平靜。
他渾身盔甲散去,鋼鐵般的肌肉在飛速凝練,最后黃金君王不見,一個黝黑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原地,他揮手,讓鹿王重新化為象形文字,載天鼎也跟著被他收入手中的虛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