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地失笑,搖頭,“五行殺伐術呵呵我竟然還能看見活著的生靈攜有五行殺伐術”
“那我再猜的大膽點,能在真一境的階段理解紀元的意思,擁有這段根本不屬于塵世的認知。以及你消失后便出現籠罩善界的時間亂流,別的生靈無法看清迷霧中的事物,我倒是看見了一截金色的樹梢。這與你在云端道場展露出的法相很是接近”
停頓片刻,似乎這個名字連古圣都不想提及。
“宙法。”
他看向李熄安,“要是有人知道九州出現你這么個怪物,該坐立不安了。”
“這么久了,我知曉有時間律法與空間律法的存在,但真正意義上的宙法與宇法從未出現過。赤龍,你很年輕,走到這個境界,比起壽命并不漫長的人族都算過分的低齡了。那我還有個猜測,你是新生九州誕生出的原始生靈。”善圣不作隱瞞,幾乎稱的上想到什么說什么,古圣的認知與積累又讓他直覺的猜測無比準確。
“九州沉寂了太久,當初的戰爭并沒有完全毀滅九州。所有知曉九州之戰的生靈都知道,有朝一日,這樣偉大的天圓地方卷土重來是必然。”
“你有同行者么強大總是伴隨孤獨,在任何一個時代你這樣的生靈都得孤身一人的前行。可九州,它需要崛起,需要的絕不止你一個。”
“你問的太多了。”李熄安輕聲說,“但我能告訴你,你的猜測很準確,我不打算反駁。”
善圣笑笑,“任何生靈都難免對那個不在的天圓地方有好奇之心,圣也不例外,何況我的手中不曾沾染你同袍的鮮血。自然能心平氣和地與你交談。”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李熄安說。
“自然,盡管開口。”
“紀元究竟是以什么衡量一個紀元的結束以漣漪泛起為象征,但漣漪的出現又是為何而起”
“開口便這樣犀利啊”善圣感嘆道,“坦白說,我不清楚,這就像一個律道中的普遍認知,漣漪泛起即是一個紀元的終結,我在這數個紀元以來一直探尋其根本,發現根本無法尋覓源頭。”
“這也是所有律道生靈在尋找的源頭,漣漪每一次泛起都將折損律道大量生命本源,一次又一次的沖刷下,弱小的律道可能兩三次紀元就夭折,強大的,也不過撐到十個紀元后開始漸漸衰敗。至于寂照下謂之無敵的歸源們,他們亦無法幸免,就我親眼目睹過混沌之歸源的死亡,混沌之歸源活了九十個紀元,最后死在第九十一次漣漪下。
“他死后,圣路起,一個時代,整個宇宙,但凡具備繼承律法的生靈都在爭奪混沌歸源的歸屬。”
“連你這個層次的生靈都不知曉漣漪為何而起”
“也許活過百紀元的歸源會窺探到一點蛛絲馬跡,倒是塵世唯一與紀元漣漪有關聯的是天央。天央大輪轉,時代的更迭與紀元漣漪是同步的,換句話說,天央的年齡每長一歲,便是一個紀元。”
“那么,所謂時間律、空間律這等歸源律道與宙法宇法有何區別”
善圣沉默片刻,“律道就如規則本身,譬如時間之律法,掌握這等律法的生靈能肆意調動宇宙的時間轉動,隨手撥弄歲月歷史。某種程度上,宙法同樣具備這種威能,它是隨著掌控者的強大而強大。你現在當然無法做到時間律的程度,但若是你有朝一日入道,宙法未嘗不能與時間律掰手腕。”
兩者交談,坐于昏黃火光兩側,一言一語,如在論道。
這讓一旁的李成器坐不下去了。
這兩在那談話答疑,顯得他像個在一旁啥也不懂的原始人。
可李成器又不想離開昏劍光芒的范圍,這黑暗中著實太冷了,冷的刺痛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