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座神像便可壓制他,又一座神像就想要斬下他頭顱。這樣的存在不是他們能對付的,恐怕在塵世中都沒有幾個神靈能對付這個家伙,這東西就是個怪物
戰艦之上,一陣光幕浮現,殺去不斷撲上來的律法兵卒,開始緩緩向后方退去,真一生靈在戰場中咆孝,沖殺著,掩護艦隊的離開,還有幾位年長而強大的生靈朝著古神靈的方向本來。一輪輪光圈在宇宙泛起漣漪,這是通往大荒下位世界的通道,由隱藏在戰艦中的核心樞紐引動,只要戰艦和真一生靈們退至光圈中,任由這個怪物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沖入大荒中。
戰艦有條不紊地倒退,大荒的戰士廝殺,律法兵卒的碎片鋪滿這片星宇,而諸靈的血染紅了所有戰士的獸袍。
幾頭龐然大物佇立在黑色日冕的邊緣,阻止律法軍團的靠近。
“我沒說你們能走了。”蔚藍海水下,李熄安開口說道,聲音像和某種東西重合了一般,他的手輕輕拂過惡面的一道哭痕,白色的面覆蓋上了半邊,一面純白在笑,一面漆黑在哭。
白色的羽毛不知從何而來,無規則地落下,可落下的地方白色的人影起身,手持利刃,身負火焰。
眾人環顧宇宙,突兀地發現自己被黑色與白色的身影包圍了,他們伸出其中,仿佛置身于一個無比巨大的棋盤,有人在對弈,他們則是棋局中被沖刷走的塵埃。
“混賬”那頭三首銀色巨狼分別被三位手持長矛的白子釘穿,不等他掙扎,黑子們一擁而上,分食了這位三首銀狼。
一位五像真一生靈的隕落帶給眾人的感受是震撼的。
大荒的生靈從不懼怕流血,可他們至今除了對付律法軍團外連要對抗的人影都不曾看見。未知的恐懼感籠罩了他們,流血拼命卻連真正的敵人在哪都看不見。
古神靈沖出千萬條冰玉手的封鎖,他要殺出一條血路,連通道路離開這里。
無目女子掩護著他,符文一個接一個被點亮。
“這是一位無可撼動者嗎”隨著戰局的白熱化,女子越來越心驚。
“不是,我感覺他還沒有觸及塵世的極巔。”古神靈低語。
這個評價可能更加可怕。
因為若是這個生靈已經九座神像,那么他們眼前的這位九像便是他自己的極限,除了繼續積累沉淀外無法再次有巨大突破,但若是對方不是九像,是一位八像,那么再添一座神像的他必然是尊無可撼動
善惡雙面下,李熄安撥動歲月,碧藍剔透的海水劃出過去的痕跡。
四座無面之像在這片戰場的四個方向佇立。
有人驚疑。
但旋即,白色霧氣彌漫開來,一座神像被賦予了月光,化作手持長弓的神女;一座神像轉變成漆黑,有了群星的色彩;另一邊,一座神像仿佛成為白色的云團,九條長尾如云擺動舒緩,竟然化作一頭九尾天狐。
最后一座神像高聳巍峨,最為龐大,巨大的羽翼舒展,蛇形的身軀蜿蜒,絢爛的羽毛覆蓋周身,他垂首,羽毛像陽光在玻璃上的折射光芒。隨著這座蛇形神像緩緩活動身軀,戰場的環境飛速變化,延伸出漆黑,一顆接一顆的星辰在漆黑中亮起,慢慢地點亮了李熄安的身側。
他好像一個提燈獨行在宇宙深處的朝圣者。
通道凝固了。
戰艦無法再退分毫。
眾人的血液也跟著那四座神像的升起而凍結。
他們深呼吸,沉默地面對失敗。祖們懸浮在戰艦周圍,凝視著那四座升起的神像。
很快,大荒的戰士們再度握住兵戈,戰艦神光飛射,刺破黑子白字的層層封鎖,兵戈長柄震地,大荒的戰士們在沉默中認清了失敗,同時拾起武器迎向自己的終局,在血中凋亡從來都是大荒生靈的選擇之一。
祖亦如此。
古樹的影子安寧而緩慢地伸展,枝葉覆蓋整個星空戰場。
古神靈在燃燒,一座一座神像在體內燃燒,甚至在榨干自己的未來。
他奮力沖向無根海洋上駐足的生靈。
這一擊讓空間出現裂痕,拳風下,一條覆蓋赤色鐵鱗的爪伸出,和古神靈的拳頭對撞
彌羅山,李成器抬頭便可看見一道一道瑰麗絢爛的愿力光柱垂落至古界大地。
他對天空張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