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狂瀾仍在繼續,只是不再影響這個宇宙。
浩宇神君有他的敵人。
那天央中的司命時律。
宇宙長城,以正在湮滅過程中的星云作為墻磚,點燃能燃燒一億萬年的九州烽火。
一道赤色光影掠過長城邊關,星河懸掛,在他身后飛速退去。
以銀河作路,鋪設行宮,銀河垂落的兩邊,特殊的文字在閃爍,不斷地為李熄安加速,直至呈現躍遷的狀態。李熄安認出了這熟悉的文字,河圖洛書。顯然九州開戰之后,河圖洛書已經作為可怕的戰略力量開始運轉,這一副記載了宇宙藍圖的文書足以讓九州的軍團出現在他們想出現的任何一個地方。
同時能讓無法丈量的宇宙變得可視化,讓一場戰爭的規模和持續時間能夠讓一位皇者理解。
李熄安四周,宇宙的景象早已模湖,昏劍承受了非人的加速過程,火行的原始文字本能的開始燃燒,于是帶著一條絢爛的火焰拖尾,他如流星般飛入那座坐落在銀河源頭的行宮中。
踉踉蹌蹌地趴在昏劍后方的巨人已經誠惶誠恐起來。
面見律道這一簡單粗暴的加速過程,如果沒有他前方那個長生者存在,他毫不懷疑這會要了他的命。
宮殿大門被兩側的石獅推開,李熄安踏過埋在行宮石板下的群星,走入宮殿中。
巨人在李熄安踏入宮殿后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宮殿主位上,一頭如獅如虎頭生獨角的巨獸盤踞著,見有人到來,他睜開碩大雙目,緊緊地盯住李熄安。
“歲君。”李熄安照著記憶中青鳥的姿勢行九州古禮,他對任何一位出現在九州戰場上的生靈抱有崇高的敬意,不會因為他的強大而有所怠慢。
那頭巨獸從主位上走下來,靠近李熄安。
“長生者”他開口,聲音卻如孩童一般清脆透亮,他又靠的更近了,嗅了嗅,李熄安甚至能看清這頭巨獸大臉上的皮膚紋理。
“你不是長生者,沒有那一位長生者有你這么強大,哪怕是昆侖神宮中的大神官也是如此,作為長生的代價,它們不能掌握具備殺傷性的神通力量。你卻不同,我聽祖們說了,你殺了大荒那條兇惡的金蛇,用他的骨像帶回了我們需要的物資。”巨獸縮回脖子,開始圍著李熄安漫步。
“昆侖神宮的秘密還有很多不是嗎”李熄安面無表情地扯謊,“娘娘在離開神宮后下令將三青鳥封入棺鬼棺,我想你們都有耳聞。”
“自然,有人不是很滿意這個做法,因為三青鳥中有一位歸源,這是很重要的戰力。不過畢竟是娘娘的決意,我等不好多言。”歲君抬起頭,思索了片刻,“我想想那些神君們的語氣謬哉我等是干什么的少一位歸源而已,便守不住九州了能影響什么”
巨獸的臉嚴肅起來,仿佛一個孩子在模彷大人說話。
“所以你究竟是誰”他低下頭,鼻尖聳動,“娘娘在上啊,你活了四百八十年”
“我有多久沒有說過年這個名詞了,想當初凡民們以這個名字稱呼我,好像我是某種十惡不赦的怪物似的。”
“四百八十年是我從昆侖神宮中復蘇的時間。”
“哦,對,是我逾矩了,閣下接著說,娘娘將三青鳥封入鬼棺,然后呢”
“我是被同時喚醒的,來自瑤池的深處,最初的昆侖神官。”
歲君聽到最初的昆侖神官這一牛逼哄哄的名字顯然被唬到了,他皺眉,打量著李熄安的模樣,又掃過李熄安身上的長生服。
“很普通的長生服,沒聽過還有所謂的最初的昆侖長生者。”巨獸停在李熄安面前,像只大貓一般舔舐爪子。
“你好像在騙我。”
歲君放下爪子,一個跳躍走開了,重新盤踞到主位的巨大王座上,“但我感知不到這是個騙局,所以你其實是代替三青鳥踏上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