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勐地打了個寒戰。
只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
時間軸蕩平長城邊界的烽火,指向歲君面門,看落下的角度是要將歲君從中直接切成兩半
歲君根本無力反抗,他這個時間點任何的動作都會倒流回前一刻,好像他就站著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第一位圣者趕來,怒吼,“你敢”
律法力量奔涌,但來不及了。
時間軸避無可避,這是諸靈諸界的必然。
“轟”劇烈的震蕩回蕩在宇宙,這一刻時間軸落下竟然爆發出金屬碰撞的轟鳴聲。
狂暴的氣浪震飛隔得最近的歲君,他一個翻身,借著這股氣浪向外圍避開,正好被趕來的那位圣者接應。絢爛的花火燃燒在金屬轟鳴的源頭,趕來的圣者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有釋放律法護住傷勢嚴重的歲君。歲君周身被歲壽律法覆蓋,其余抵消時間律法的侵蝕,讓那條手臂重新生長回來。
“宇宙長城的烽火在各個邊關都有點燃,天央與大荒同時在此刻大舉進攻。”圣者低聲說。
“邊關戰況激烈,能夠趕來的人不多。歲君,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一處邊關是最不容易失守的幾座之一,有浩宇神君布置的空間封鎖,這一片空間只有我等才能穿行,那個生靈是如何抵達此地的甚至就出現在你的大殿中。”
“那家伙是天央的司命時律。”歲君面色陰沉,他看向轟鳴震蕩的源頭,炸裂的火光仍未消失。
在時間軸落下的前一刻,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可有一道身影無視了時間的流動站在了他的前方,為他擋下了那墜下的時間軸。
“司命時律”趕來的圣者眼中駭然,他不再去問對方是如何來到此地的了,對于這種怪物,出現在哪里都不讓人意外。“但這個家伙不是一直和浩宇神君處于宇宙背面的戰場么哪怕是時間也不可能擺脫空間的封鎖,從戰爭開始時他們便一直位于同一片戰場,我等都知曉其中但凡都一個能出現都是巨大的優勢或者壓力。”
“浩宇不可能出事的,可能對方只是短暫的脫離,拖一段時間吧,等待援軍,只要浩宇察覺,他能無視任何阻礙抵達這里。”歲君沉聲道。
“那那位又是誰”
此刻,戰場的中心,星光炸裂后暗澹,一個身披赤服的人影竟然攔住了天央的司命,這在這位圣者眼中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九州所有的歸源都在邊界戰場,宇宙長城內已經算是九州內部,根本沒有歸源坐鎮。在烽火點燃的時候,有歸源察覺,正在趕來,但位置實在太過遙遠,哪怕借助河圖洛書進行跳躍都需要一段時間。
歲君的貓臉盤子咧嘴笑起來,“我剛認識的,道上的朋友。”
圣者目光古怪地打量了歲君一眼,搖頭道,“我得去幫忙。”
“你說的那位能夠趕來的歸源是誰”
“長城傳來的消息,是無暇神君。”
“我覺得需要更多的人手。”
“歲,這夠多了。”另一側,一道門打開,河圖洛書的文字閃爍后出現一頭青色巨獸,降臨的瞬間,好像周圍的所有物質都向這頭巨獸偏移過去。
“吞天。”歲君身旁的圣者向那頭突兀出現的巨獸問好。
“淵識。”那頭青色巨獸開口。
各方各處,河圖文書閃爍,一位又一位圣者降臨,四面八方,律法的力量彌漫,寰宇震顫。
中心戰場,昏劍與時間軸碰撞,李熄安眼底的金色蓮花盛放,旋轉,那道時間軸擊中了他,讓他的過去現在未來的畫面同時浮現在眼前,這具身體開始失控,好像逐漸脫離了李熄安的意識,讓他如同一個旁觀者般目睹這一場堪稱宇宙巔峰的戰斗。
一個一個畫面從李熄安眼中翻過,從宏觀的時間角度俯視這個戰場。
再向后翻頁,他看見了天央的司命,長生者,再往后,是隱秘時代的朱砂不,李熄安凝神,這頭赤龍不是朱砂,在隱秘時代的開端,還有一頭赤龍參與了神話的戰爭,他與女魃同行,和帝王們飲酒,最后抽出兵戈走向天穹,隱沒于星宇。
再往后才是她,蘇月鄰,監天司命,朱砂也由此化作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