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知曉浩宇神君的強大,也是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浩宇神君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究竟在和什么怪物作戰
對方身上披著天央的古老祭祀服,赭紅的整體上浮繪黑色的神靈與獸形,他漫步在律法交織的蛛網中,而九州圣者是蛛網里的獵物。時間軸的躍動時常帶起來自過去或未來的風,吹動他的祭祀古服,好像一位至尊的妖邪在進行一場盛大莊重的祭禮。
圣者們是祭品。
不,在司命時律眼中,不是歸源的生靈連擺在盤中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當做朱漆染紅禮器。
一位又一位圣者倒下,河圖洛書的文字仍在閃亮,司命笑的癲狂。
他隨手招來一段過去時光,驅趕出那片時光中的生靈走出,充當戰奴。
天央司命沒有律法軍團,因為任何一段歲月只要被他捕獲,皆是他掌中之物。
可突然,一段段撕裂的時空合攏,宇宙中響起一陣吟誦聲。
時間軸線落下,被人彈開。
司命的笑容斂去,祭祀服飄動,他躍出,手中扯出這一整座宇宙曾經的數千載的過去片段,凝聚出一柄八方長劍,劍身綻放這塵封歷史的微光,縱切。
八方長劍直揮下,筆直穿過了那道人影。
赤服早已失去了色彩,枝葉搖曳,樹杈構成的發簪托起他的白發,有幾朵花悄然綻放在樹梢。面頰如白霧環繞,整個身軀若隱若現,好像根本不存在與這個宇宙中。
當覆蓋了一層厚重歷史的長劍掠過,不過驚起一陣雨霧。
自然循環,生生不息,奪走了無法計量的歲月,世界也依然是世界,不會更改。
仍會有生命再度孕育,仍會有高山隆起,大川奔流。
面對此刻的李熄安,仿佛面對一個生生不息的宇宙,他的衣袍上群星下沉又再度升起,日月永臨。
司命瞇起雙眼,道出了這類存在的名字。
“造物主。”
神類中最高規格的一種。
萬物皆在掌中,創生與滅亡于眼底循環,如此往返。
司命時律空出右手,以左手持握映照過去的八方長劍,右手攤開,虛握,覆映未來,金色的光芒于這黑暗寂滅的空間中升起,好似大地之上晨曦的降臨。
他面色平靜如初。
“我亦能殺你。”
金色的光芒凝固成劍,司命時律指向造物主。
“我必須殺你。”
律法顛倒時歷,造物主與司命間的戰爭幾乎同時于無數個時間點打響,煙雨朦朧,劍光揮灑。李熄安順應本能,不去做多余的思考,接住劍鋒的拳掌時柔時剛,歲月沖刷之下,除了帶出點地云霧和枝葉外毫無用處。
李熄安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