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楊憐月抱到床上,然后望向這場暴雨。
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
楊憐月的靈感在凡人時便可以在睡夢中連接萬食神貢,而在皇者之后,善界之行以她作為媒介構造出了過去某一刻的九州無可撼動之一。這還遠遠不是她的極限,李成器有想過某一個處于塵世中的可怕存在注意到了她,將楊憐月當做中轉站來到塵世。隨著楊憐月的成長,靈感沒有萎縮反而跟前強大,這種事的發生概率幾乎是必然。
只是沒有想到是現在,太早了,本以為他有時間去阻止,但顯然,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中。
可為何這么巧呢
剛剛好是在上人邁入了市井的時候。
彩藍同樣察覺到異樣,她同樣做不了什么。
“這究竟怎么回事有人要對赤龍不利”
李成器薅著頭發,搖頭“我不知道。”
“上人絕靈這種事對于他而言根本無所謂,頃刻便能展現本體。我們已經被關在這場暴雨中了,不要去做徒勞的掙扎,一位天類在自己的世界中連展露法相的資格都沒有,你又能做什么。”
他輕輕撫摸過楊憐月眉心的金色符文。
“靜候吧,若是真的出現能威脅到上人的意外,我們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但盡量的,還是把這個機會埋起來。”
暴雨,傘下,李熄安和女孩的面頰貼的很近。
是女孩突然惦記腳尖靠了過來。
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念出一個名字,“好久不見啊,李熄安。”
女孩的眼睛蕩漾微光,暗紫色的花紋在眼底逐漸擴散。
“好久不見,司命大人。”在和女孩對視的過程中,李熄安的雙目化作融金,在雨夜下亮的仿佛兩簇火焰。
“繼續走唄,送我回家。”女孩縮了回去,巧笑嫣然。
“好。”
雨幕中,李熄安給女孩撐傘,兩人肩并肩走過燈影昏黃的小路,背影在此刻仿佛成了一副古舊的油畫。
“只有兩百四十年了。”走著,女孩中途說道。
“我有留意。”
“你身上好大股酒味。”
“有么,過了好久了。”
“當然有,給我喝兩口,我還沒嘗過現世你釀的酒。”女孩鼓起腮幫子。
李熄安翻了翻,給她遞去一杯貼著芋泥波波的奶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