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神鳥收起羽翼,她從天穹上落下,以常人的體態面對那詭異的身影。
漆黑一片,宛若扯下了一片宇宙作為祂的裙擺。
焚天認出了對方,至尊虹,群星的主人,也是星彩這一神秘族群的源頭。
祂應該死了,就死在這個宇宙。
在不過度影響該宇宙原本的生態下,至尊很難抵達某一個具體的宇宙,祂們只是存在就能對整個宇宙造成不可逆的影響。而一旦至尊能處于宇宙之內,造成的扭曲因素微乎其微的時候,代表對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寂照了。
眼前這個東西與其說祂是至尊,不如說就是個茍延殘喘的鬼魂。
虹的確死在這個宇宙,在九州墜落之戰的時候。
那場戰爭難以觀測,更難以想象,所有文字描述都不敢直接記載那場戰爭,但星彩源頭的死亡,圣者們有目共睹,因為群星于那一刻暗淡,龍的影子劃破漆黑宇宙,撕裂了虹,充斥宇宙萬般色彩歸于虛無中,群星再無奏響者。
「你在幫九州」焚天問道。
「啊你說我嗎」虹似乎對焚天的問題感到意外,「你想問我原因,還是單純的覺得我不會幫九州」
祂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至尊威儀,說話的口吻更像個懶惰至極的吉祥物,任何時候都只會趴在床上等人送飯,別人提問只會露出「啊,是這樣嗎」的表情。
「我其實也不是很愿意出來放風,這一路上本來不止一次到我出場的,我連炫酷狂拽吊炸天的出場臺詞都想好了,結果那些事情給這赤龍硬生生擺平了,說實話,赤龍這么拼會顯得我很沒用。」
「看來九州余孽的出現也有不少時日了,背后甚至站著你。」
焚天皺眉,虹說的話意味著對方就站在赤龍的背后,而起不止一次想要降臨。
哪怕只是一個茍延殘喘的鬼魂,至尊的本質也是至尊。
大荒如今的歸源不是沉睡就是在宇宙邊荒,此刻能夠阻攔對方的只有她。
「哪能啊。」虹擺手,一副「你別開這種玩笑」的語氣。
「這頭赤龍按照天圓地方年歲看,滿打滿算一千歲吧,這哪里是有些時日,大概在宇宙里連冒個泡都算不上。」
「一千歲」焚天眼角抽搐了一下。
一千歲的八像真龍,實力接近無可撼動,開什么玩笑
千歲壽元在壽命短暫,修行速度快的人族中能觸及皇道領域都是驚才絕艷之輩,成祖也是萬年為記。千歲的十類對比人族與嬰孩有何區別虹說的如果不是假話,她今日恐怕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這些家伙了。
這種成長速度,難免讓她想到原始時代的開天神明。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飛速的成長和擴張,以維系世界運行的穩定。對應成長的速度,那是沒有所謂瓶頸,沒有所謂道基,更沒有的道法心魔。對應擴張,則是暴力,能夠碾壓一切的暴力。
兩者在這頭赤龍身上皆齊備了。
現在這個時代,天圓地方的開天神明都消亡了,融于了天圓地方本身。
但曾經九州是存在一個沒有消亡的開天神明的,也正是那不僅沒有消亡反而成為寂照的古老神明讓大荒天央在戰爭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至尊應,那游蕩在大荒天央無數生靈內心深處的恐懼龍影至今未曾消弭。
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焚天指節泛白。
「你得留下」
翎羽舒張,分散,化作成千上萬枚細密的尖刀。
焚天伸手撫過翎羽構成的刀鋒,這晶瑩得宛若瑪瑙的羽毛轉動,原始火行的氣息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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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閃爍,如同帶著億萬枚刀鋒。
「嘿,急了。」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