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熄安轉身,玄色衣袍張揚。
面向諸圣,龍的特征在他面孔上飛速擴張。
他深呼吸,喉嚨里發出悶雷滾動的聲響,白色的云霧以他為中心彌漫。
細密的鱗片從脖子攀上面頰邊緣,出現在眼角,覆蓋鼻梁和嘴唇,再往后,那張臉失去了此前白瓷般的皮膚,取而代之的張合的鐵鱗。
隔斷戰場與塵世的律法瀑布被武嗔嫌棄地撥開,他想看這頭赤龍如何破局。
一位律道對于無可撼動者來說當然不算什么,但兩位便會壓力驟增。
他們終究處于生命層次的下位,無法做到單憑自身境界抹平律法的影響。
在他的視角中,諸圣端居高處,巨大的律法手掌即將砸向那道身影。
無處可避,無處可逃。
因為整個天地都被這只手掌填滿。
來了
武嗔突然振奮起來,在律法之手落下的最后一刻,他感受到了那浩瀚如海的生命力
「轟」
諸圣皺眉。
破碎的是他們的律法。
掌心之中,威光散去,兩只巨爪合攏在李熄安先前站立的地方,嚴絲合縫地為他擋下這諸圣的一擊。
兩只龍爪松開,一道刺目的光芒沖上天空
于火焰中,那龐然大物夭矯咆哮
隨著律法之力的蔓延,天地間皆飄蕩法則的碎片,如同逆流的細雨,只是這雨滴是繁奧深邃的宇宙基質。
諸圣將這片大地升維了。
羨天提起手中的黃銅鈴鐺,輕輕搖晃,隔開了這場法則細雨。
「還是不要沾到身上為妙,這種東西哪怕對于我們也算個麻煩東西嗯你在看什么」
羨天轉頭,發現螻握住一枚骨甲,原先尋常的骨甲表面亮起文字,好像某種通信。
「南燭讓我們跟緊。」螻看完骨甲上的文字,向羨天解釋道。
「我看得懂。」羨天指了指骨甲表面的文字,「天央當年在研究九州古文以及歷史變遷的課題中我算個中流砥柱,這點交流沒有問題。」
螻眼角一跳,心說天央還有這種東西研究古文變遷的課題,聽上去是相當的高端,也難怪天央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喊大荒一口一個蠻子的。
羨天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他想干什么我以為赤龍就像在闖關一樣,先斬小怪天火柱蠻神群,再打精英怪祖神武嗔,最后迎來最后的關底大怪大荒諸圣。我為這場大戲都準備了相當充裕的美食以及能映射儲存律法畫面的法器,現在告訴我不打了那我豈不是白準備了。」
螻不再回應,周圍的靈隨著他的呼吸開始凝聚,空間在嗡鳴,為他開辟一道捷徑。同時,他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
這是準備,處于這個狀態下的螻只要一念之間便可橫渡星海。
當然,在大荒中不行,可也足夠支撐他跟上那正在騰空的赤色龍影。
遠方的戰場,金色的火炬點亮天穹,那只遮蔽天空,覆蓋大地的巨大手掌被刺破,威嚴的龍吟響徹世間。
「瘋了」羨天瞪大雙眼,直接朝大荒諸圣的居所沖過去是鬧哪樣
但螻已經消失了,身形閃爍,緊跟那盤旋而上的赤龍身后。
羨天掏出煙桿,想抽兩口冷靜冷靜,但煙還沒點燃,她已經氣的把煙桿捏斷了。
這是預謀好的計劃。
只是她不知道。
「好好的很」羨天跺腳,九條白色狐尾在身后狂掃。
「吼」九尾天狐顯化,震